震怒之下,他出手從不留情。
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盛景安一張臉因痛苦而扭曲,臉色幾乎跟晏鳴一樣慘白,臉上很快遍布冷汗。
“景安!”盛老夫人大驚失色,著急往他身邊爬去,“景安!景安,你沒事兒吧,景安!”
她的聲音那么刺耳,鉆入耳膜卻顯得有些遙遠,遙遠得不真實。
晏東凰腦子里出現暈眩,她想抬手抵著額頭,然而身體剛動上一下,卻猛地噴出一口黑血:“噗!”
鳳搖光動作一下子僵住,臉上暴怒的情緒肉眼可見地化作恐懼,腳步踉蹌著,箭步閃到晏東凰跟前:“殿下,殿下。”
顧池然和秦楊臉色一變,同時上前:“殿下。”
毒發的痛苦是痛苦且漫長的。
晏東凰感受著肺腑里洶涌猛烈的折磨,像是利劍生生剜去血肉,像是千百只蟲子不停撕咬。
連骨頭縫里都不斷蔓延出疼痛來。
她攥著椅子的扶手,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今日召各位大臣過來,只是讓你們知道這個真相,盛景安是晏鳴最信任的臣子,德妃是最得寵的嬪妃,他們不約而同地招認,主謀是皇帝。”
“長公主……”裴丞相欲又止。
“晏鳴謀害本宮,容不下本宮。”晏東凰嘴角微扯,諷刺地笑了笑,“本宮若是個尋常臣子,自然應該咽下委屈,做一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之臣,可是本宮不是。”
她站起身,扶著鳳搖光的手走到晏鳴跟前,慢慢蹲了下來,直視著晏鳴那雙恐懼絕望的眼。
漆黑的眸子冷如寒潭,正如她此時中了毒也絲毫不減的威壓:“晏鳴,你的皇位是我給你的,我能把你扶上去,也能把你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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