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因為忌憚憤怒的大嬸嬸,甚至不敢叫祖母一聲,祖母抬起手,對蔣馥瑩擺擺手,示意她去吧。
蔣馥瑩向祖母點了點頭,跟著獄卒繼續向里,來到深處靠墻的一處牢室,里面關著她母親和大妹、小妹以及一眾四五個丫鬟女眷,獄卒開了門,吱呀一聲,受潮的木頭聲刺耳極了。
蔣馥瑩將腳踏入牢內,幾只老鼠快速竄進角落里,此情此景,催人淚目。
小妹沈江媛先看見她姐姐來了,本來窩在娘親懷里打盹的她,便奶聲奶氣的說,“娘親,大姐姐來看我們了么,媛媛好似看見大姐姐了。”
沈母聞聲,便朝蔣馥瑩望過去,便見已然出閣的大女兒背著包袱就立在牢內,母女相見,不由淚目。
“女兒,你只怕在外頭受盡了委屈。倒不比咱們一家老小擠在死牢一處有個作伴過的好。”沈母嗚咽。
蔣馥瑩撲進母親懷里,委屈道:“娘,我沒有參與周蕓賢的事。”
“不必解釋,你是我生的。你的為人娘清楚。”沈母將她摟在懷里,揉著她的背,連聲責備,“你如何過來這里,速速回去,原為娘心里只僥幸今上忘記了你,你可莫摻和,只怕連你也牽連進來。”
蔣馥瑩不說自己委身太子做些個傷風敗俗紅杏出墻的勾當,只說,“不礙事,我買通了獄卒,我來給你們送件衣服就回去了。來,快些穿上吧。”
說著,便將肩頭包袱取下,取出四五件棉衣,給諸位女眷都穿上一件,連三個家生丫鬟也有份,待幾人穿了厚衣,蔣馥瑩心中便舒坦了些,從母親懷里把幺妹抱過來。
但見媛媛小臉凍的黑青,頭頂丸子發髻也凌亂了,蔣馥瑩摸摸她的額頭,觸手滾燙,“發燒了。燒幾天了?”
沈母道,“她哪里吃過這樣的苦,素日里老太太,她二個嬸子,你還有她二姐姐都寵著她,讓著她,她被抓進來當夜就發起燒來,燒了二三日了。”
蔣馥瑩眼眶子酸了酸,沒有說話,幺妹張著天真的大眼睛望著蔣馥瑩,“阿姐,我是不是燒糊涂了,你是我的大姐姐么。大嬸嬸說大姐姐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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