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里計較著再度接近周蕓賢，自己對周蕓賢在亡龍之過事件有御前活命之恩，但這周蕓賢目前還妄圖仰仗太子，對他態度頗為疏遠，但不妨礙他靜觀其變，遲早周蕓賢可以為他所用，作為扳倒太子的利器，染指臣妾，離經叛道，必然使太子觸怒龍顏，只是周蕓賢還沒意識到誰才是他的伯樂。

室內安靜了下來。

祁淵交代燕青和謝錦，“你們也各自去歇下吧，還有二日殿試。明兒還繼續忙。這里不用你們了。”

燕青道：“可需弟送周夫人一程，正好順路。”

“不用你送。孤自己去送她。”

待燕、謝二人離去，祁淵往后退了些椅子。

蔣馥瑩便自桌下出了來，看看天色，已然落幕，自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她把放妻書遞給祁淵。

祁淵叫了個蔣馥瑩看著面生的人，吩咐幾句叫他去官府把事辦了。

蔣馥瑩坐在椅上，睇著祁淵，溫笑道：“祁淵，你該回府了吧？”

“今天住貢院了。”祁淵說，“叫人給她說過不回去住了。”

“你一個人住貢院？”

“你為什么問？”

“我隨口一問。”

“送你回府。”祁淵睇著她，“我一個人住。你已經離了，我也不強留你住。”

蔣馥瑩將放妻書交給了祁淵，很想說其實自己不是需要回周府，因為自己已經不是周家媳婦了，那個死了人的宅子，要不要的無所謂，總之嫁妝錢都在褲管子里，很想說其實自己今天晚上沒住處。

“好。”她說。

祁淵指了指椅子，“你坐下。交代你幾句話。”

蔣馥瑩在椅子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