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帽衫下,祁曦文陰鷙的面龐微微垂著,雨下得還有些大,他打著傘,步至陋舍門處。
官兵將他去路止住,“何人?”
祁曦文微微抬頭,露出面龐,“是本王。聽聞兄長身體不行了,無人探望他,本王過來看一眼。不枉兄弟一場。”
說著,一錠金子遞到官兵手底。
官兵見是監國的睿王,將金錠掩在袖底,彎身開了門,“爺,速去速回,皇上不準人探視那病秧子。”
祁曦文將腳踏入陋舍,他信步走,滿院荒蕪,破破落落,很難想象祁淵怎么在這鬼地方生活過七年,又很容易理解,他復寵后再度失寵是多么大的落差,不瘋不病是不可能的。
祁曦文用手帕墊著干凈的手,推開了書房的門,一眼看見祁淵氣息奄奄的躺在那張簡陋的小床上,他步去,他拉了椅子坐在祁淵床邊,他低手捏起祁淵的面頰,打量他漂亮的五官。
窗子掩著,屋內光線昏暗,隱隱看見他兩鬢有雪發,“兄長,你頭發怎么白了?日子過得不好嗎?”
祁淵睇著祁曦文的眼睛,他說:“孤要見皇上...”
“皇上不會見你的。”祁曦文的手指將祁淵精致的五官捏至變形,他說:“野種。”
祁淵哆哆嗦嗦將手抬起,那寫著淮南祁家七郎之子的字條映入祁曦文的眼底。
祁淵氣若游絲,“孤是被人構陷的,孤已經查到了,是你母親薛氏買通趙婉的宮人,構陷孤王的身世,那宮人就在祖皇帝陵內,被你的人看押著。孤幾乎要拿到那宮人了,只是萬萬沒想到,蔣馥瑩是你安排的細作,孤大業未成而身先...”
祁曦文倏地放開祁淵的面龐,捏著那字條道:“是我母親買通的你母親的宮人構陷你娘,構陷你的身世,也是我母親謀劃多年,用你過于漂亮的臉蛋使皇上疑心你是私生子,多年隔閡,外加一張可笑的字條,徹底使皇帝對你母子寒心。”
祁淵攥著心口衣物,顫巍巍撐起身子,猛地朝祁曦文抓去,“祁曦文!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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