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馥瑩聽見了他說的每個字。
祁淵對祁慕之說,“孤是真沒想到,當年那個按下孤王的書本要吹手,爬樹掏鳥蛋,被孤抗肩膀夠星星月亮的小姑娘,如今這樣有出息,是軍醫頭目嫪文極的接班人了。慕之,你能想到么。”
祁慕之笑笑卻沒說什么,兄長,使她這樣拼了命向世人自證的,是你啊,她這樣努力,不就是為了和你齊肩么,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蔣馥瑩終于不甘于只聽祁淵說,倏地張開眼來,“我有出息,那不得歸功于您說拋棄就拋棄,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決絕的作風嗎!我不出息,太子爺會給我送暖手爐,太子爺能來接我?您是幫助我成長,激起我斗志的導師呢。”
“她還是她。”祁淵當下感受到蔣馥瑩對他的憎惡和恨意及怨懟,他沒有站在制高點說,孤是為了你好,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笑著對祁慕之道:“她還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軍民愛戴,連皇帝也敬她三分了。”
目光落在蔣馥瑩眉宇,溫聲說,“休息吧。到了沈府叫你。”
蔣馥瑩不懂他為什么極致冷漠的斷聯后,突然出現又是如往日那樣溫柔,他覺得什么都沒發生過嗎?可她明明,這些沒有他消息的時日,一個人苦苦煎熬的很苦呀!
到鄞州街十七號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路上有起早上差的人已經開始熙熙攘攘。
也有游走賣早茶的小販在叫賣:“炊餅,早茶,稀飯,小菜,來買喲,不買后悔的。”
生活氣息很濃郁的。
祁淵問,“蔣馥瑩,你吃早茶么?需要買些拎進府去么。”
“不用。”
蔣馥瑩見馬車停下,她掀了簾子看見馬車已經停在沈府門外,大清早的府門還沒開,爹爹還沒去上差呢,一到家門口,就矯情的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眼圈紅的厲害。
祁淵說:“這些日子想家了吧,想上京這些親人朋友了。除了祁淵,你都記得吧。”
蔣馥瑩頗有些哽咽,“不用你管。和你沒有關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