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九,什么時辰的船?哪個渡口?”
“我就不說渡口了。”蔣馥瑩艱澀道:“不要來送我,我承受不住你來渡口送我,我看見你站岸邊,我會難過。”
“不說是吧。那你去忙。我路途疲勞,我睡會兒。過二個時辰叫醒我。我去看看慕之。再有,從豫東給你帶了很多特產。都卸下來給你。”
祁淵說著,將身子轉過去,面對墻壁,背對著蔣馥瑩。
“我沒事要忙,你就是我目前最主要的事情。”蔣馥瑩說,“你睡吧,我守著你。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吃飯。我做了煎蛋和小煎餅。”
“你覺得你可以醫好他的眼睛嗎。你要多久?一年,十年,還是幾年?”
祁淵尋思她和她爹以及嫪文極代表著大祁的醫術之尊,他并不認識旁的更好的大夫,除非異國引入試下希望,“給我個期限。”
“我覺得他一輩子好不了了。”蔣馥瑩幾乎窒息,“他眼底壞了,祁淵。”
“嗯。”祁淵嗓子作啞。
他問,“他就非去涼州不可?”
“他要避世,不想在京見熟人。我闖禍了祁淵。賢妃說我毀了肅王一生。我現在特別慌,我承擔不起毀了別人人生這種罪過。”
祁淵說,“別心理負擔這樣重。有錯也是我錯。我逼你還東西的。但目前除了給他醫眼睛,我沒有更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