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餓嗎？中午從貢院走你沒吃飯，現在近子時了。你餓不餓？”祁淵發覺她總是有很多為什么，“蔣馥瑩，自從我出冷宮，除了書房，我就屁股跟著你喂飯。”

“我這么多年又沒有給你添過飯，你為什么給我添飯？”

蔣馥瑩端起碗，夾了幾粒米飯放進嘴里，慢慢地嚼，因為你想讓我養好身子，給你們生養寶寶嗎？

祁淵被她問得笑了，他頗為沒脾氣地看著易繆，對方也對他笑笑，他對蔣馥瑩說：“因為你餓了，方才吐的只有茶水，胃里空了，所以給你添飯。就這樣簡單。快吃吧。”

蔣馥瑩便夾了米飯進嘴里，一邊嚼一邊說，“本來要搭祁慕之的順路車，你把人趕跑了，那你一會兒把我們送到...”

“送到哪？”祁淵說。

蔣馥瑩回頭看看穎兒，還有媛媛，還有小黑，她突然發覺沒地方去啊，客棧吧，先在客棧落腳，第二天找宅子就是了。

她突然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在米飯里，她邊吃米飯配魚片邊說：“把我們擱在客棧就可以了，價格適中的，安全些的。”

祁淵看著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在米飯里，又看著她邊哭邊嚼米粒的模樣，她邊哭還細心的把不喜歡的蔥花都從菜里挑出來整齊地擺在小盤子里。

他心中分外憐惜又覺得她嬌生慣養成長起來，遇到大難竟如此堅強，不由心中意外，只問：“蔣馥瑩，你不喜歡蔥花啊？”

“干什么？”蔣馥瑩應了一聲，然后吸吸鼻子，沒人規定落魄時就得吃蔥花吧。

“不干什么。就問問。”

“哦。”蔣馥瑩又夾一筷子米飯放進嘴里，邊咀嚼邊抽著肩膀，眼淚一顆一顆順著面龐往下落。

“別哭，”祁淵拿帕子擦了擦她的面頰淚珠，“吃完帶你回家。”

“什么？”蔣馥瑩心下狠狠一撞，“你說什么呀？”

“我說別哭，好好吃飯，吃完帶你回家。”祁淵輕聲道：“不住客棧了。我不放心。”

“回家？”蔣馥瑩怔了怔，她還有家嗎，“是回哪里啊？我不回周府的，我可不回去給人辦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