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惱怒地披著衣服過來,不耐煩道:“謝錦你有完沒完,夫人睡個覺,你敲門敲個沒完沒了,失眠你去打沙包發泄啊,敲門干什么呀,剛問你又不說有什么事...”
說著將門拉開,見門外立著面色肅正的祁淵,而謝錦在后面比了個殿下心情不好的手勢,春茗忙改口道:“沒事也可以來,這木門,這門把手,這一磚一瓦都是殿下的,這門隨便敲。奴婢立刻把夫人叫醒服侍殿下。”
春茗急忙回身去要去叫夫人起身迎接太子。
“不用你叫。”祁淵低聲道:“孤自己來吧。”
春茗見太子很有些切齒之態,她實在不懂,夫人只是乖乖地睡覺,也這樣惹殿下情緒泛濫嗎...
祁淵進得屋內,邊往床畔看,邊在暖爐前將寒夜里冰冷的手捂熱,隨即走到蔣馥瑩的床畔。
以為她睡得無憂無慮,哪知她眼睫濕濕的仿佛睡前哭過,極沒有安全感地摟著一只大枕頭,原計劃過來掀起被褥好好打她一頓屁股,這時祁淵取代了抱枕被她摟在懷里,在夜色里,放任了眼底溫柔。
蔣馥瑩醒來時,緩緩張開惺忪睡眼,正迎入祁淵那雙深邃的眸子,在她還未來得及捕捉他眼底溫柔前,他別開了眼睛,蔣馥瑩不知他是一夜未睡,還是先于她醒來。
“祁淵,你幾時回來的?”
“丑時左右。”
“身子好些了嗎?”蔣馥瑩說著去搭脈,只感脈象平穩,已無大礙,她才放下心來。
祁淵起身,穿上短靴,抿唇算是一笑,“來洗漱吧,陳安稍晚會過來,給你用藥。你怕嗎?”
蔣馥瑩點了點頭,“沒經歷過,挺擔心的。會不會很疼啊。”
“難說。你嬌氣,只怕是不能忍受。”祁淵在盥洗室將凈牙用的青鹽藥粉蘸在楊枝刷上,“過來洗漱吧。”
蔣馥瑩趿著繡鞋來到盥洗室,拿起祁淵給她蘸好藥粉的齒刷,和祁淵一起在銅鏡前凈牙,他漱口時往她面頰看。
蔣馥瑩被他盯的心里有點毛毛的,一下一下凈著牙齒,口中皂角、荷葉、青鹽混合的藥粉很有些刺激味蕾,她咬著楊枝刷子問他,“有什么事嗎?祁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