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壞女人。她沒有要為了保全沈府而歸順睿王,進而除去東宮。
蔣馥瑩從衣襟拿出那個空置了七年,如今裝進來夜明珠的小盒子。
她打開來,祁淵給她的夜明珠在盒子里靜靜的躺著,她不是有意不去姑蘇,也不是有意要和睿王、周蕓賢一起出現在婚禮與祁淵為敵的,祁淵看見她出現在婚禮,會難過傷心吧。
當下,她既不能和周蕓賢、睿王鬧翻,引起這二人疑心,使這二人心生戒備,不敢踏入祁淵的甕。只能將錯就錯,留在畫舫,假意和這些人為伍,假裝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多時,有個畫舫的丫鬟模樣的小丫頭過來,見蔣馥瑩神情寂落宛若被遺棄般,卻堅強的噙著兩顆眼淚不落下,便輕聲道:“門外有位官爺在找穿靛青色衣裳的人,是您么,您臉色不大好...需要就醫么...”
“沒事。謝謝你。”蔣馥瑩將夜明珠的小盒子關起,小心翼翼把夜明珠收好。
她很擔心明日祁淵見到她,誤以為她一直在騙他,從她年初五進東宮,到以身涉險摘取血靈芝,到靈翠山半山腰的送子娘娘,山腳下的客棧,她怕他認為一切都是假的。其實不是假的,她都是真感情。
蔣馥瑩出得來,便和周蕓賢回到了睿王下榻的豪舍內,酒桌上有睿王、公孫徹還有周蕓賢,以及她,大家圍桌二座,手邊各有酒盞。
蔣馥瑩負責給睿王倒酒。
睿王折磨著東宮的心尖上的女人,感覺著心里特別過癮,他說:“你可以喂本王吃酒嗎?”
蔣馥瑩全家性命捏在此人手中,不正是此人的母親賜爹爹三種自刎之物的么,她能說什么,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個場合反抗什么,她端著酒盅遞到睿王的嘴邊。
睿王低頭飲下,嘴唇碰著些蔣馥瑩的手指,他神似今上的面龐布滿笑意,蔣馥瑩理解他是從折辱祁淵的女人這一點得到了心理上的上風和快感。
睿王見蔣馥瑩并不阿諛奉承,也不陪聊賣笑,只是在完成倒酒這個任務而已,他心中不如意,便拿著蠟燭,將蠟油滴在蔣馥瑩的手背,他一滴一滴的慢慢地滴。
一邊往蔣馥瑩的手背滴蠟油,一邊觀察著蔣馥瑩的表情。
蠟油很燙,蔣馥瑩的眼睫毛輕輕地顫動,好疼呀,但她沒有作聲,甚至于連眉心也沒有皺一下,像一塊沒有感覺的木頭。但蔣馥瑩在意識到時候,內心里竟不住地叫著那個人的名字。
祁淵,祁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