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在嗚咽的晨風里碎成絲縷,丁香的手指還停留在龐衛農眉間,卻能清晰感受到他睫毛的顫動像暴雨前的蜻蜓翅膀。
婉轉的歌喉戛然而止。
“你說什么?”
那句嫁給我吧,響在丁香頭昏腦漲的腦海里,像一串魔咒,驚的她整個人都呆滯了那么兩秒鐘。
他——衛農,他要娶我!
他要娶我!
他說他要娶我!
衛農,我的愛人!
我最親愛的人啊,你從北疆輾轉千里而來,你說你要娶我,我。。。。。。我好高興啊!我好幸福啊!
74年!
14歲那年我遇見同齡的你,就像是在青春的歲月里開始譜寫的情詩。
將近六年的相處,你的勇敢你的溫暖你的愛意,我早已刻骨銘心。
我終于等來了你的承諾!
我好驚喜啊!
可是。。。。。。
衛農!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病了,要死了,隨時的事情!
我身患絕癥,時日無多了!
丁香閉上眼睛,不忍再多看一眼面前的“愛人”。
龐衛農的求婚對她而既是情感的慰藉,也是沉重的負擔。
她深愛著他,但不愿成為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