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橋東,安家。
二樓平臺上,如今已擺了十幾盆各式各樣的花,安豐年就蹲在這些花盆前,握著剪刀修修剪剪。
“大哥,你怎么又培養起這養花弄草的愛好了?耽誤功夫不說,還得投入精力,咱們的時間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可做。”
茅草扎的涼棚底下,安豐余手里握著紫砂壺小口小口的啜著,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跟自己大哥安豐年聊天。
聞,安豐年臉上并沒有什么起伏,只是輕聲說道:“人生本就沒有什么意義,在商場叱咤風云是個活法,在小院起舞弄清影也是一種活法,我養養花喝喝茶,自己快活,就勝過許多無意義的追求!什么是重要的事情?”
他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修剪著月季的枝丫。
安豐余看著老大越發豁達、凝練的個性,張了張嘴,沒把自己今天一早就過來的目的說出來。
“這花啊,就跟人一樣,得花心思去修剪去打理,不然它就會節外生枝,會消耗掉主干的養分,導致整個花枝都會生長的緩慢,甚至會被這亂七八糟的節支擾亂了節奏,最終在渾渾噩噩里走向衰亡和落敗。”
安豐年放下剪刀,慢騰騰的來到涼棚底下,坐著,給自己倒了杯茶,徐徐的喝著。
聽著老大這話語里的意有所指,安豐余忍了半天,還是吃驚道:“大哥,您都知道了?”
“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昨夜我就收到消息了!”安豐年喝完茶,放下茶盞,撣一撣身上的塵土,慢條斯理的放下自己的長袖,情緒上壓根沒有任何起伏。
安豐余盯著他的動作看了一陣,已然曉得了老大的心意,不過還是試探道:“大哥,您不準備管一管?”
“管?”安豐年轉頭看他,“怎么管?”
他失聲笑了兩聲,“安佑霆當著我們的面被公安的帶走,這才過去多久,他妹妹就被檢察院的帶走了。這一家子人的戾氣能按得住?”
他看著自己的二弟,瞇著眼問道:“你告訴我,豐慶他甘心嗎?他那個兒子甘心嗎?”
踏踏踏!
樓梯上傳來一道腳步聲,兩人同時扭頭望去。
蘇清泉急匆匆的上了臺階,站在樓梯邊緣喊道:“爸,是三叔的電話!”
“告訴他,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我無能為力!”
安豐年似乎早就在心里有一套說辭,立即便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