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軒一看病例還在桌上,連忙撲過去收拾:“媽,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您趕緊愛干什么干什么去!”
手忙腳亂間,他不但沒把病例藏好,反而打翻了桌上的茶,病例散落一地。
杜柏曼心疼兒子,正要幫忙,卻在看清病例上的名字時愣住:“這是我的病例?這些都是我的病例?”
金宇軒扶額,一把搶走她手里的東西,沒有說話。
杜柏曼瞬間面如死灰,木然地看看秦思蘭又看看金宇軒:“兒子,你跟媽說實話?媽是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癥了?難道、難道上次那個肺假瘤不是假的,是真的?”
“不是的,您別多想。”金宇軒急得抓耳撓腮,好不容易終于想到個合適的借口:“阿蘭朋友是醫療世家,我只是想多買個保險,請她找人幫您看看而已。”
“你是不是卵巢早衰?而且已經絕經很多年了?”
秦思蘭突然開口,把金宇軒和杜柏曼都嚇了一跳。
杜柏曼詫異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這是家族遺傳病,歷來都只有我們杜家自己人知道,而且是女性長輩口口相傳,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沒有治療記錄,連檢查記錄都沒有?
秦思蘭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繼續問道:“你的生育為什么沒有受影響?”
杜柏曼得意道:“呵,我多聰明!二十出頭就早早釣上金龜婿,并且一舉得男在金家站穩腳跟。幸好我生的是兒子,要是生個女兒下來,我還不知道拿她怎么辦呢!
“二十歲開始卵巢初衰,三十歲后情況急劇惡化,月經延遲甚至絕經!就像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晚婚晚育拼事業,等到想生的時候恐怕已經生不了了!”
嘲諷的語氣仿佛一把利劍從胸腔刺入,直入心肺,痛不欲生!
秦思蘭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當年她才會那么堅定、那么毫不猶豫地換掉自己這個拖油瓶!
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怎么可以鐵石心腸到這個程度?
秦思蘭想起網上的一句話: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手刃杜柏曼的沖動!
她想掐住她的脖子,問她為什么那么自私?為什么那么禽獸?為什么不愛她要有生下她?
她要問問她,是不是謊話說多了就真的變成事實了?
金宇軒看著秦思蘭的眼神,再聯想到母親的話,忽然就反應過來。
“媽,您別說了,您走,您馬上走!”
他顧不上收拾東西,用力推著母親往外走。
杜柏曼不明就里,推開兒子的手:“你別管,媽這是在幫你。”
對上秦思蘭冰冷的眼神,她心里莫名有些發憷:“這女人兇巴巴的,一看就不好惹。分了算了,回頭媽給你介紹個溫柔的。”
“你也配?!”秦思蘭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他真是你兒子嗎?你當年親生的真的是個兒子嗎?不,他不是!因為你不配!你不配!”
這樣歹毒自私的人,只配永生永世在地獄中掙扎和輪回!
杜柏曼怔住,震驚地瞪大眼:“你胡說!你胡說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