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飛同志最近身體好些了?”黃海川笑著瞥了徐元飛一眼。
“還好。”徐元飛神色微怔,不動聲色的應著,他這身體的問題只不過是幌子,這市里的干部大都是知道,黃海川這么問他,徐元飛隱有尷尬。
“我看元飛同志氣色不錯,聽說最近也常在望山辦公,想必是身體狀況大大改善了,這是好事,可喜可賀。”黃海川微微一笑。
“黃書記,我來找您,是為了您上次說的聯系海外僑胞的事。”徐元飛直接步入主題,這身體的事,說多了他自個尷尬,徐元飛并不想多談。
“恩,工作進行得如何了?今年春節期間的僑胞大會能搞得起來嗎?”黃海川收斂神色,認真的問著。
“應該沒問題,有些離開家鄉的華僑都已經多年沒回家鄉探親過了,我們以家鄉情為主題邀請僑胞回來,其實他們還是他們很樂意的。”徐元飛笑了笑,“就看是定在哪一天了。”
“現在離春節還有段時間,日子可以慢慢商議,征求大多數人的意見后再確定,這樣才更合理一點。”黃海川沉思了一下,笑道。
“也是,拍屁股做決策的事還是少干。”徐元飛笑著點頭。
“那這事還得辛苦元飛同志了。”黃海川笑了笑,“只要能成功舉辦這第一屆僑胞大會,日后每年都能辦嘛,多邀請望山市在外的海外僑胞們回來看看,主題就叫‘敘鄉情,謀發展’,我看再貼切不過。”
“敘鄉情,謀發展。”徐元飛念叨著黃海川的話,眼里也滿是認同的神色,黃海川想的這主題簡單但卻再契合不過,不由得笑著附和,“黃書記您說的這主題再合適不過。”
“望山市要發展,還是得多借助廣大望山市人的力量吶。”黃海川神色凝重,發展是第一要務,讓老百姓享受發展和改革的紅利,這是壓在黃海川心頭的頭等大事。
此時此刻,黃海川突然想到了早前同常勝軍在公園偶遇的那位老人家,望山市要發展,不單單是發展這樣一個單一的問題,不打老虎,不拍蒼蠅,望山市就談不上真正的發展,黃海川心里凜然,忠逆耳,忠逆耳啊!
“黃書記,嚴培同志的事,他的家人最近有跟你談過嗎?”徐元飛看著眼前這位像是出神發愣的年輕書記,沒來由的說道。
“沒有,怎么?”黃海川疑惑的看向了徐元飛。
“或許她們現在也不排斥給嚴培同志手術吧。”徐元飛鄭重說著,涉及到李嚴培的家事,他的辭也頗為謹慎,他最近一次跟蔡雅蘭和李穎的交談,隱隱感覺到了她們態度的松動,徐元飛覺得有必要同黃海川說說,他知道黃海川對李嚴培的事,同樣很關心,只不過蔡雅蘭母女的態度還不是很堅決,徐元飛也沒用上肯定兩字。
“哦,她們的態度改變了嗎?”黃海川神色一動,他是贊同手術的,但李嚴培家人的態度才是關鍵。
“應該說是有所變化吧,沒再像之前那么堅決。”徐元飛道。
“那也是好事了。”黃海川點了點頭,時隔一月,他也沒想到蔡雅蘭母女的態度會有所轉變,看來這一個月來她們看到智商不正常,又完全失憶的李嚴培的樣子,應該也是再次有所觸動了,黃海川尋思著自己該再去醫院一趟。
“嚴培同志如果做手術真的能恢復,我想才會是最大的好事,不過估計很多人不愿意看到嚴培同志恢復正常。”徐元飛面無表情的說著。
“元飛同志好像話里有話,可否說得更明白些?”黃海川微微一怔,瞇著眼看了徐元飛一下。
“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有特別的意思。”徐元飛笑著搖頭,“黃書記,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先去忙了。”
徐元飛說著起身,朝黃海川點頭告辭,黃海川輕蹙著眉頭,看著徐元飛離開,關鍵時候,徐元飛那欲又止的姿態,黃海川并非看不出來。
站在原地沉思著,黃海川最終搖了搖頭,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看透一個人,何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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