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昊能醒,他還在,只是明白這一點,柯若溪就能幸福的笑了起來,這樣心中也總是有個期盼,期盼阿昊會好,總有一天會記起她,記起關于他們之間的一切,就算一輩子都不會好,她仍然會陪著他。
就像現在一樣,“阿昊,把手張開,手要捏在這里,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
已經教了將近十分鐘了,他懶的直想睡覺,好幾次都在上課時這么睡了過去,勉勉強強的教會了他如何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就將筆丟開了。
柯若溪甚至還在發愣,回想有一次他睡著前對她說的話,他總說肚子里有瞌睡蟲爬來爬去,不睡覺的話就會好難過。
她不知道怎么辦,只好心軟的讓他多睡了一會兒。
到了下午的繪畫課,班級里嘻嘻哈哈熱鬧的好像在過年。
唯獨她這個畫畫白癡還在盡心盡力的想著剛才繪畫老師出的題目:全家福。
畫出爸爸和媽媽還有自己的樣子,柯若溪坐在他的身邊,有些心酸的看著他壓著腦側深思,“小彩兒,我有爸媽嗎?”
“有。”
“為什么,沒見。”
“他們……他們都在等你病好,去找他們。”
“什么病?”
“不,你沒病。”
顧昊拿著筆在指間轉了轉,活像高中時代在圖書館為了一道數學題目糾結的皺起眉頭的帥氣模樣,筆又被轉了兩三個來回,他才在紙上勾勒出幾個簡單的比劃,柯若溪湊近仔細的一看,是一個扎著馬尾,眼睛大大,眉開眼笑的女孩,他指著它說,“我。”
“阿昊你是個男的。”
“的彩兒……”
他瞇眼笑笑,又在紙上畫了幾下,于是女孩身邊又多了一個矮矮的,面相似張牙舞爪的男孩,女孩的手牽著男孩的手,他連指甲都畫上了,他那么認真,柯若溪看的更加認真,直到最后一筆離開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