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該怨誰,恨誰?
聞姝別無選擇,唯有信一次江逾聲。
信一次上天叫她重生,應該不是讓她再重復一次悲劇人生吧?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孤獨。
江逾聲的手心都汗透了。
聞姝拿了手絹替他擦掉汗漬,“王爺放心,只要王爺不嫌棄,妾身這輩子會陪著王爺左右。”
“決不嫌棄。”他最怕的是她嫌棄自已。
如果治不好,哪怕是同房,他都做不好,除非她自已上去……
“妾身也是。”她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臉頰上。
江逾聲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了。
似她說什么,他便信什么。
哪怕是謊,他也奮不顧身的跳進去,沉浸其中。
過了許久,聞姝站起身來,俯下身看他的臉,伸手輕輕的撫摸他臉上的疤痕,“王爺想看看嗎?這樣傷疤好一點的時候,王爺才看得見是否有效果。”
江逾聲心神俱震,緊張得不行,最終還是點了頭。
聞姝轉身,將銅鏡反扣著拿過來遞給了江逾聲。
江逾聲拿著銅鏡,隨即舉到面前,一抬眸就看到了那張不人不鬼的臉。
如蜈蚣一樣的刀疤……
坑坑洼洼松弛的燒傷,只一眼,便將他那顆心本就脆弱的心擊個粉碎。
這樣的江逾聲,怎配得上聞姝?
哐當……
銅鏡落在地上。
江逾聲惶恐的推著輪椅,“本王,本王自已靜一靜,你,你快出去。”
聞姝知道他接受不了。
可,她也不想讓江逾聲一直活在這樣的恐懼之中,厭惡他自已這張臉。
“王爺……”
“你走!”
“王爺,妾身的膏藥真的有用,已經開始好轉了,”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等過段時間,你好更多之后,我們再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