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家人打好關系,藍兒自然對你的意見就少了,切不可在蘇家人面前主動提起唐少柔那個賤人,非要說,那就把人往死了給我踩!”
“不許夸那賤人,一定要向蘇家人表明心跡,蘇藍才是咱們安慶候府的正經侯夫人,至于唐少柔,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兒,聽到了嗎?”
到底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還為自己生了孩子,聽見母親這么說唐少柔,即便知道是為了敷衍蘇家人,屈漸行還是有些不高興。
但母親板著一張臉的樣子著實嚇人,屈漸行只能嘟嘟囔囔的答應了。
瞧兒子這副樣子,明顯是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屈夫人還想說兩句,馬車里春喜已經大聲催了起來。
“侯爺您還去嗎?夫人說你要是不想去,那我們就自己回去了!”
這話說的,屈夫人都有些不高興了,但還是讓兒子走了。
賽馬會上的事情,屈夫人聽說了。
雖說蘇藍踩著兒子上馬的舉動荒唐,也讓她生氣。
但事情傳開之后,確實蓋住了不少唐少柔鬧出來的笑話。
不至于讓大家一邊倒的罵兒子是個被野女人玩弄的蠢貨。
居然還有部分人說兒子和蘇藍感情頗深,之所以中間夾著唐少柔,也都是唐少柔在勾引,所以才鬧出這些笑料。
屈夫人聽到這些議論,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想了想,若能蓋住些唐少柔的笑話,似乎兒子被踩上一腳,也不算什么了。
看蘇藍的意思,這是想回心轉意了?
那自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左右是兒子做的不對,只要蘇藍能消氣。
不過就是當眾踩自己兒子的肩,若能將安慶候府另外一半的臉面也撿回來,兒子被蘇藍當眾打一巴掌,她也認了。
想到這里,屈夫人看著緩緩駛離的馬車,居然還勾起了一絲微笑。
不過轉身的時候,臉色又拉了下來,吩咐旁邊的春桃。
“你親自去青山園給我盯著,蘇藍回蘇家這些天,不許那個賤人給我往外跑,要是她敢鬧出什么亂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春桃立刻恭敬地應了。
……
“母親!”
進了熟悉的屋子,聞著熟悉的檀香,蘇藍的眼淚刷一下止不住了,直接落了下來。
上前幾步,跪倒在白夫人的腳邊。
白夫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衣服和發飾雖然低調,但明顯看得出來是精心準備過的。
低調卻不失奢華。
那張久病未愈的臉上,是脂粉蓋都蓋不住的憔悴。
瞧見女兒紅著眼睛的可憐模樣,白夫人心疼壞了,連忙彎身去扶。
“你這丫頭,哭什么?還不趕緊起來,多大的人了?地上涼。”
當著母親的面,蘇藍完全卸下了在安慶候府強硬的偽裝。
在蘇家,在母親身邊,她不再是那個人人夸獎的端莊侯夫人,她就是個沒長大的丫頭。
蘇藍的聲音有些哽咽,特別是看見母親那臉上逐漸消失的精神氣,以及那眼角的皺紋。
蘇藍總覺得,母親會在哪天突然離開她,這種感覺比父親離開那次還要來的令人惶恐,光是想想,蘇藍就難受的仿佛要窒息。
母親之所以讓人叫自己白夫人,而不是蘇夫人,也是不想再被提醒父親已經去了的事情,太痛苦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