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掌柜雖說自詡聰明,但世俗的認知下,他知道自己跟屈漸行的差距在哪。
即便是如今的屈漸行聲名狼藉,那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掌柜可以隨意擺布的。
沒錯,李掌柜認為陳老板的這個要求很危險,且很異想天開,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掌柜,怎么可能做得了屈侯爺的主?
這么想著,逐漸冷靜下來的李掌柜清了清嗓子,故意裝傻,換種說法,是在試探陳老板的目的。
他悄悄的撇了陳老板一眼說道。
“陳老板,您做事,自然是大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這讓屈侯爺寫借據的事兒……在下著實辦不到。”
“實不相瞞,在下平日里見屈侯爺的面都很少,這突然要請侯爺寫借據,在下也不知如何開口啊。”
說到這里,李掌柜頓了頓,像是不經意的問。
“當然了,在下其實也很好奇,像陳老板您這樣的人物,要是想跟屈侯爺談生意,直接請屈侯爺見面就是了,何必見在下一個小小掌柜呢?”
“在下也很好奇,陳老板您與屈侯爺,是不是有什么交情啊?畢竟這一次肯賒賬,那可是太大的恩惠了。”
李掌柜話里話外的試探,陳老板怎么可能聽不懂?他直接順勢往下說,甚至有些冠冕堂皇。
“李掌柜,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受過安慶候府的恩惠,這陳年舊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是個行走商人,京城不過就是我行走的一站。”
“這一次來京城,也是聽說京城的香料鋪子首飾鋪子在打價格戰,挺熱鬧,這派人打聽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出了玉珠閣這么一個后起之秀,珍寶閣我知道,是蘇藍的生意。”
說到這里,陳老板再次表達了對蘇藍這個女人做生意的輕蔑和瞧不起。
李掌柜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當他聽到陳老板話里話外暗示他跟蘇藍有些舊怨的時候,李掌柜的眼睛更亮了。
因為他更加確定,眼前這位陳老板之所以找自己,除了因為屈侯爺的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討厭蘇藍。
因為蘇藍之前不肯要陳老板的香料,也就是說,并不準備從中牽線,讓陳老板跟安慶候府搭上關系。
沒能得償所愿的陳老板的怨氣,自然就產生了,所以才會話里話外都在說蘇藍生意好,是仗著安慶候府的名頭。
看來,蘇藍是把陳老板給得罪狠了,結下了仇,人家這一次是故意報復來了。
李掌柜聽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心里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是招架不好,怕是也會落得被記恨的下場。
如今玉珠閣本來就腹背受敵,要是再來一個陳老板,那可就真的要垮了。
想明白利害關系,李掌柜不免,覺得頭皮發緊,這可怎么辦?
正好陳老板已經把大堆的陳年舊事說完,此時又將話題回轉過來,笑瞇瞇的隔著桌子拍了拍李掌柜的肩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