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些年,這些管事大概也習慣了這樣的庇護,說起來,不過就是讓蘇藍一個人委曲求全的熬日子,就能讓蘇家生意平順。
慷他人之慨,他們當然不會拒絕。
再說了,這些人自有說服自己良心的借口,大多數人都覺得,女子嫁了人,更苦的有的是,蘇藍這可不算什么。
蘇藍即便不受屈漸行的疼愛,可到底有當家主母的名頭,但凡爭點氣,使點手段,想在安慶侯府過的舒坦些,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有幾個管事都懷疑蘇藍是不是傻了,嫁了人之后,怎么就把嫁人之前的小聰明給忘了。
嫁人之前的蘇藍也是管過蘇家的生意的,不可能管得了生意,卻管不了一個后宅吧?
因此,大家對于蘇藍的能力并不懷疑,這是對蘇藍能力的認可,但并沒有人關心蘇藍在安慶侯府呆得是否舒坦。
所以,勸說起來也就是那幾套,讓蘇藍像做生意一樣,去經營好安慶侯府的后宅。
蘇藍突然笑出了聲,方才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此時卻突然笑了出來,著實有些詭異。
管事們都以為蘇藍是氣出毛病了,紛紛閉上了嘴。
是了,他們怎么忘了這位小姐的脾氣呢?
確實有幾分能干,但能干的人都有幾分脾氣,再加上老爺當年也是把大小姐教養長大的,也就慣的有些嬌縱。
只是蘇藍架到安慶侯府之后收斂了鋒芒,倒是讓他們忘記了大小姐的本性。
雖說是商戶之女,性子卻又有幾分清高,只是這清高實在不合時宜。
本心怕是并不愿意委曲求全吧?
管事們并不支持蘇藍的這個想法,但到底了解蘇藍的性子,此刻也沒人觸霉頭。
畢竟事已至此,蘇藍早晚是要回到安慶侯府的,他們要是再說點讓小姐不開心的,不是自討沒趣嗎?何必要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不少人都覺得,蘇藍這是已經決定忍氣吞聲的回去了,如今不過就是苦笑,一時間居然同情起了蘇藍,不過這同情也就一點點。
但很快他們的同情就消散了。
甚至變成了憤怒。
蘇藍可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會讓那些讓她委曲求全的人,委曲求全。
蘇藍看向眾人,突然開口道。
“我沒想到,我嫁出去這么多年,諸位一直惦念著我,我心中十分感動,既然大家對我能作為安慶侯府當家主母這個位置如此有信心,我也不能辜負了大家。”
“可話說的再漂亮沒用,人生在世,都是為了碎銀幾兩奔波,都是俗人,我想在安慶侯府坐穩主母的位置,光靠嘴皮子怕是不成,要不這樣,大家幫幫我的忙。”
“諸位雖說是我父親的幫手,但從年紀上也是我的長輩,這個時候不如給點心意,支持些銀子,銀子可是好東西,收買人心的利器。”
這話一出,眾人驚訝的看向蘇藍。
小姐這是……找他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