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摞卷宗迎面砸來,蘇鴻山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看著刑部尚書道,“這些案件尚有疑點,我把卷宗發回讓各府衙把證據補齊,是避免發生冤假錯案,這是我身為刑部侍郎的職責所在。”
屋外,蘇棠和謝柏庭站著門邊,聽到刑部尚書和蘇鴻山的話,蘇棠心下感慨連連,不論在什么地方,做人都太難了。
蘇鴻山作為刑部侍郎,刑部尚書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得顧著刑部尚書的顏面,可他身為刑部侍郎,得確保手里沒有冤假錯案,現在刑部尚書經手的案子出了問題,處理起來就棘手了。
蘇鴻山此舉無疑是在質疑刑部尚書的能力,公然挑釁他刑部尚書的權威,刑部尚書如何能忍,他堂堂尚書批的案子在侍郎手里沒通過,發回重審了,以后這刑部是聽他蘇鴻山的還是聽他這個刑部尚書的?!
這已經不是在爭論案件了,而是在爭誰才是刑部老大。
刑部尚書怒氣很大,他一步步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吃了多少苦頭,二十歲入官場,到四十三歲才爬到刑部侍郎的位置,又坐了六年侍郎才當上尚書,蘇鴻山一介白丁,沒吃一點苦頭就靠著有個好爹和個好親家被破格提拔為刑部侍郎。
從蘇鴻山進刑部的第一天,刑部尚書就看他不順眼。
但蘇鴻山循規蹈矩,兢兢業業,刑部尚書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到,只能給他多派些活,誰想到他還沒找到蘇鴻山的茬,人家先挑他的刺了,竟然質疑他的辦案能力。
刑部尚書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再加上他要把蘇鴻山支離京都查鹽引案,結果半個時辰前,皇上以信老王爺年邁,云三老爺病情尚未穩定,信王府離不得人為由把案子交給刑部左侍郎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