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男子驚住了,“江照兄何故認為鹽要降價?”
青色錦袍男子緩緩吐出四個字,“因為反常。”
蘇棠說話的時候,沒什么人注意到,大家的注意力更多的在謝柏庭臉上,那張臉走到哪里都格外的招搖,這是沒辦法的事。
但這男子說話,一下子就把樓下食客,甚至回雁樓掌柜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只聽他繼續道,“我們寧朝和北疆的鹽判雖然一年一談,但往年談的鹽供應都到九月份,北疆卻突然違背承諾,接下來三個月都不賣鹽給我們寧朝了,做買賣最講究信守承諾,國與國之間就更不能兒戲了,一個弄不好甚至會引發戰亂,北疆不是氣急了,斷然不會這么做。”
“食鹽與民生息息相關,朝廷派去談判的人豈敢把這事談崩?這會兒鋪天蓋地都是在罵忠勇侯辦事不力的,眾怒難犯,民怒更不能犯。”
“一個不能崩的談判卻崩了,說明我們寧朝用不著向北疆買鹽了,一點也不需要了。”
向北疆買的鹽貴點還說的過去,寧朝自己就有的東西,不可能還維持原價,少說皇上也會降個兩成以惠民生。
青色錦袍男子的說話聲也不小,都是不忍心看窮苦百姓血汗錢花在刀背上的人。
藍衣男子聽完這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忠勇侯是代表朝廷去和北疆談買鹽的事,北疆就算漲點,最后這些代價也不會落在他忠勇侯身上,最后還是寧朝百姓遭殃。
可惹怒北疆,北疆不再賣鹽給寧朝,忠勇侯辦砸了差事,等待他的就是皇上的嚴懲了。
做官的都是人精,能干這樣的蠢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