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澹伯侯府還是澹泊侯府,他們也沒有分家,還住在一個大宅里。
那一日,邑兒出生不到半個時辰,澹泊侯府門前就來了個年輕道士,手里拿著命盤,正對侯府大門而立,問守門小廝,府上這兩日是不是有嬰兒出生。
守門小廝點了下頭,年輕道士就道,“帶我去見孩子的父親。”
道士雖然年輕,卻已有幾分仙風道骨,再加上是前國師的弟子,他便見了那道士。
道士看到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直孩子貴不可,他心下好笑,他的兒子能不顯貴嗎?
看出來他在嗤之以鼻,道士笑的高深莫測,“要比你想的要顯貴的多。”
他不以為然,“還能貴到哪兒去?”
道士回了他三個字,“帝王命。”
這是澹伯侯第一次聽到“帝王命”三個字,他從來沒懷疑過,因為他本來就是個野心勃勃之人。
他的內子,閔國公之妹惴惴不安,擔心弄錯,“我們的兒子怎么可能會是帝王命呢,會不會是二房......”
澹伯侯道,“你覺得二叔一家子像是會謀逆的人嗎?”
“可我們也不像啊。”
澹伯侯沒有接話,為了打消自家夫人的疑心,他把獨孤忌的八字報給道士,讓道士算這個八字命如何,道士批了八個字,“刑克六親,天煞孤星。”
他沒有懷疑過兒子的帝王命,更沒有懷疑過獨孤忌天煞孤星的命。
外人不知道,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堂兄獨孤靖打著游歷的幌子走遍天南地北,實則是為給自己的兒子尋逆天改命之法,可惜,終是無用,難逃被克死的命數。
獨孤忌明明是天煞孤星的命,他的遭遇也和這批注一般無二,現在卻告訴他,獨孤忌是帝王命?!
他不信!
澹伯侯把那信捏成一團,腦子里卻突然響起獨孤忌出生那日,自家夫人隨口說的話,他臉陰郁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也不知道是我這處漏刻不對還是世子夫人那處的有問題,我挺著大肚子都從她那兒走回來了,漏刻還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