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回頭曦兒不止會惱他太子殿下,只怕還得惱他這個父親。
面上不露聲色,但心情極好的沈大人轉身去了書房。
再說沈曦從側門上了馬車,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綠柳惱那選秀圣諭來的太不是時候,就不能讓她家姑娘高高興興的送秦公子離開再送來嗎,非得在興頭上潑盆冷水,也太殘忍了。
雖然綠柳心底覺得自家姑娘和秦公子這輩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這極可能是他們見的最后一面了,但還得說好聽的寬慰自家姑娘,綠柳道,“姑娘別哭了,雖然不得不進京參加選秀,但不一定就能選上啊,選不上自然能回府嫁人。”
只是這樣的寬慰并沒有什么用,沈曦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手中繡帕都被淚水浸透。
傷心了好一陣,沈曦擦掉眼淚,打開馬車的暗格,里面有一把剪刀,她伸手拿出來。
綠柳嚇了一跳,連忙道,“馬車顛簸,剪刀危險,姑娘快放下。”
沈曦沒理她,綠柳伸手要奪剪刀,被沈曦用眼神止住。
沈曦看著自己披在肩上的發髻,抓了一縷。
咔嚓。
青絲斷在手中。
綠柳懸著的心重重落回肚子里。
剛剛真是嚇死她了。
她還以為姑娘知道這輩子和秦公子無緣了,心灰意冷之下想尋死。
還好不是。
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也不能剪啊啊啊。
沈曦將剪下的頭發用紅繩捆好,裝入荷包里,她緊緊的握著荷包,眼淚再次決堤。
湖邊。
云池站在湖面,看著水面波光粼粼,風輕輕吹來,掀起他的錦袍,也吹動垂柳的心,輕輕的撩撥湖面。
他已經在這里等了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