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佛系地準備涼涼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托了我一把。
我趕緊把頭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氣。
「王妃你不要亂動,我救你!」
盛承謹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像是帶著光環的天使。
是的,落水以后越是掙扎,越是讓施救的人耗費體力,說不定最后兩個人都折在水里。
我說服自己放松下來,完全相信盛承謹。
拼命放松反而容易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出門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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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立我這里,一會兒想盛承謹你一個王爺,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
水太急了,盛承謹拉著我根本游不動,還被我拖累地灌了幾口水。
營救的侍衛們也只能在我們身邊圍出人墻,一點一點推著我們。
上游帶下來的水里滿是沙石,一個激流砸過來,我們好不容易游出來的距離又退了回去。
還有時不時沖過來的木片雜草,把剛拉好的人墻一下就沖散開去。
湍急的洪水里,一群人抱成一團,浮浮沉沉,艱難向前。
我身上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沒力氣。
死沉死沉帶不動,說的就是我吧。
「盛承謹你別管我了,你快上去。」我用最后的一點力氣沖他喊。
「我一定能救你!」盛承謹根本不聽勸,抱著我又往懷里收了收。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侍衛們從岸上一個接一個連成一道鏈,這才終于把我們拉了上去。
我躺在地上完全失了力氣。
迷迷糊糊只覺得有人一直拍我臉。
我胡亂抬手攔他:「盛承謹你別打我……我答應陪著你……」
然后就溫柔地走入良夜,徹底沒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被人喂湯藥。
不同于剛上線的時候被捏下巴灌藥的待遇,這回喂藥手法略好了點。
也就是略。
還是把我給嗆了。
我準備數落一下雪竹,一睜眼發現往我嘴里懟湯匙的是盛承謹。
既然手法生疏,你讓專業人士做不好嗎?
我內心正吐槽,又給嗆了一回。
「王妃你醒了!」盛承謹眉眼俱笑,激動地給我擦嘴。
擦了我一臉。
我再不醒就被你嗆死了呢。
我瞧著他面上都失了血色,如瀑的黑發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滴水,更襯出蒼白脆弱。
想必救我的時候丟了半條命吧。
突然覺得還挺過意不去。
「多謝王爺。」
「王妃你真的要好好謝謝本王,這可是救命之恩。」
哎?你不應該說不用謝嗎?
「那……我下個月多給你賺點錢。」
盛承謹可能太激動了,俯身抱住了我。
這時候我才發現他身上燙得厲害,而且身體在微微顫抖。
「王妃,你答應了要陪我的,你可不能走。」聲音里還有點委屈。
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在我的耳邊。
可能是剛才沒擦掉的湯藥吧,我這么跟自己說。
結果盛承謹抱著我就不起了。
我默默忍了一會,推他,沒推動。
他昏了過去。
「小姐,王爺把你救上來以后,嘴唇都已經發白了,還非要親自抱著你回驛館,一刻不停地照顧你。」
雪竹給盛承謹換上冷毛巾,物理退燒。
但他照顧的也不好啊,我心里想,這種事還是讓會的人做好了。
我擰了個毛巾遞給雪竹:「你給他擦擦臉啊,我怕他燒得難受。」
「知道了小姐,你已經囑咐了三十回了,王爺現下燒都已經退了。」雪竹話里抱怨,嘴角還往上勾著。
「哎呀,那他怎么還是不醒啊,你再給他擦擦。」我又擰了個毛巾。
不過,剛才他是真的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