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雪被掃到道路兩旁,混合著臟水,再也做不到純白無瑕。
“姐姐拜拜!”
電梯門一開,周茉一邊出去,一邊朝我揮手。
我笑了笑,往自己家門口走去,一偏頭,就看見那道許久沒出現在這里的挺拔身影。
男人本來背對著我,指間夾著一點猩紅,明明滅滅。
他身前的窗戶外,是萬家燈火。
聽見動靜,他轉身看過來,俊朗深邃的五官上是久違的放松,又摻著些小心翼翼,“回來了?”
我渾身一僵。
有些意外,有些怔忪。
大抵是分開得太不體面,也有過太多次的難堪,令我無法離了婚還能和他心平氣和地談話。
我對我們這段關系的最后定義,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誰也別再給對方的人生添堵。
我斂了斂神,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怎么來了?”
“我……”
紀昱恒長指撣了撣香煙燃燒的半截灰燼,清冷的神情中難得透出幾分昔日溫情,“我來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我有些莫名。
破產了,想起我了?
紀昱恒目光灼灼,帶著點毋庸置疑,嗓音低低,“來找你和好。筱檸,我們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了,你可以繼續安心做紀太太了。”
“……”
聞,我先是一愣,然后是滿腔的荒謬。
他把我當什么了,還當是沒有離婚的時候,當我以為他是曾經那束光的時候?
他揮揮手,我就走,招招手,我又回來了。
思及此,我心里染上些許火氣,出口的話也帶了刺,“是不是破產了,沈星妤不愿意聯姻了,你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