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的是冬冷夏熱的陽臺,吃飯都不敢碰一筷子肉,你現在還有臉說自己養她?”
“我沒讓她死在外面,她就該報恩!”林國安抖著腿,腰上的鑰匙跟著發出陣陣聲響。
我抿了抿唇,“姑姑,姑父說得對,我是該來看看您的。”
“他說得對個屁對。”
姑姑和以前的懦弱不太一樣了,怒聲嘲諷,“給你住幾年陽臺,就換來你整整一百萬的彩禮,和每個月定期打過來的生活費,他還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臉叫你報恩,那破陽臺是金子做的不成?!”
“許清芷,你別不知好歹,我叫她來是為了誰?是為了你吧,她不來,醫院明天就把你轟出去!”
林國安也煩躁起來,起身看著我,仿佛事不關己一般,“胃癌。醫生說了,三十萬,或者五十萬的治療方案,讓我們選。”
胃癌。
我狠狠愣了一下,錯愕地看向姑姑,“您,您怎么會……”
姑姑還沒說話,林國安又開了口:“依我說,別的都可以用差的,但治病還是要用最好的。”
我看了眼姑姑,也贊同,“是這么個道理,我手頭有二十萬,可以都先拿給姑姑治病用。”
孩子沒了……
我一個人,也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
錢沒了可以掙,人沒了……就回不來了。
未料,林國安不滿地皺眉,“你只出二十萬?”
我實話實說,“我只有這么多。”
“你把你姑父我當傻子?”
林國安生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嫁的是什么人,當初那個老頭來家里送彩禮的時候我都問了,是紀家!江城紀家!五十萬對你來說,不就是九牛一毛?許筱檸,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個白眼狼?!”
“……”
我喉頭涌上苦澀,覺得無力到了極點,“我要離婚了,姑父,我馬上就和紀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林國安和林楓異口同聲地震驚:“離婚?!”
我點頭,“對。”
林國安意外了一下,而后,滿臉無所謂,“是要離婚了,又不是已經離了,是他要離吧?哎,男人嘛,一時貪圖外面的花花世界很正常,你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