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婿半個兒。
三年前,墨承白還記得自已在葬禮上和唐霜賭氣,沒有給唐文山下跪送行。
但此后三年,每一年清明,墨承白都會來唐文山墳前下跪循禮,為岳父盡孝。
可是,唐霜卻無法再知道了——
呼嘯凜冽的寒風,還在天地間嘶吼作響。
墨承白垂眸無聲地跪在墓前,仿若一座知悔認錯的雕像,在懇求著上天的悲憫,寬恕他的罪行。
讓他能再尋到一份希望。
哪怕是再見的一點點希望,也好。
可是伴著時間刺骨的流轉,當天邊沉黑的夜色都變成了淡淡的光明,他想見的小姑娘,也并沒有出現。
林陸在車上守了一夜,此時看時間到了,這才忙不迭上前扶住臉色蒼白,渾身冰冷的墨承白,澀聲道:“墨總,你已經跪了一晚了,我扶你回去吧!”
“……把止痛藥給我。”墨承白嗓音嘶啞低沉地回答。
隨后接過藥,他眼也不眨吞下幾顆后,這才一點點從墓前起身。
而在那本該孤零零的無字碑前,此時卻放著墨承白昨天帶來的草莓蛋糕。
因為墨承白雖不信唐霜死了,不許人祭祀這座墓,可也會擔心她若是已在黃泉,過得不好……
所以每年,這塊無字碑總是由墨承白親自祭奠,也只能由墨承白親自祭奠。
林陸一直將一切看在眼里,于是在后面看著墨承白腳步不穩,身形憔悴的背影,他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看著無字碑無聲祈禱:
小霜姐,若是你真的還活著,那求求你就給墨總一點提示吧。
因為墨總,是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