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則繼續道:“我勸你不要再喝酒,從你手里拿酒杯的時候,你不肯放手,酒就灑在你衣服上了。”
舒悅安靜片刻,“那……沒別的了吧?”
如果只是這個程度的丟人,她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陸識則深深看她一眼,“再說下去,我怕你得跳樓。”
舒悅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我就算喝了酒也不至于變個人。”
陸識則唇角輕輕勾了下,沒說話。
這是個冷笑,舒悅有些心虛,她決定不再追問昨晚的事情,她說:“昨晚謝謝你照顧我,回頭請你吃飯。”
她總是用這招,陸識則已經習慣,他道:“就昨晚你做的事來說,請我吃一頓,可能不夠。”
舒悅愣了,“啊?”
陸識則:“得包月。”
舒悅閉了閉眼,“我干脆給你打錢,你自己去吃吧。”
“你覺得我缺錢吃飯?”陸識則頓了下,想起什么,“確實,我出國之前,你給我房間里塞了錢。”
舒悅睜大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陸識則沒有立刻說話。
大學期間付婉雯斷了他的生活費,他不得不半工半讀,后來要出國,付婉雯根本沒有給他錢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去找梁父談這件事。
那個假期他一直在打工存錢,某天回到家里,房間地面上躺著個信封。
一打開,里面是整整齊齊一沓美金。
能出入陸家的人,十根手指數得過來,除了舒悅,其他人都瞧不起他,又怎么可能會塞錢給他。
這些錢他帶走了,但是并沒有用,一直壓箱底,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也會想象,那時的舒悅是怎么拿著錢去銀行換美金,又怎么將錢裝進信封塞到他房間的,她在想什么?以為他會餓死在美國嗎?
舒悅問完,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陸家人要給他錢,沒必要偷偷摸摸。
她再開口,話說得有點吃力:“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萬一你在美國遇到什么困難,可以拿出來用一下……”
她怕傷害到陸識則的自尊,畢竟這種行為,看起來很像是居高臨下的施舍。
陸識則“嗯”了一聲,“你幫過我,我照顧你,算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