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我也在他們之中。”

這些事她其實沒有和別人說過，畢竟她以前一直是人們眼中的乖乖女，她自己好像也有這種包袱，乖乖女是不會欺負高年級的同學的，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個錯誤。

但那個時候，一群人起哄，圍著小小的陸識則，他勢單力薄，甚至沒有反抗。

或許他是知道，反抗也沒有用。

而她隨大流慣了，如果當時不撕掉陸識則的試卷，她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看待她。

這件事其實一直是她的心病，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都不能釋懷，她對所有人明明都很和善的，唯獨在他這里，她做了個壞人。

后來許多年，她偷偷摸摸地幫過他，但永遠是在保全自己的條件下，這些事她不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陸越，付婉雯，她不愿意得罪他們。

一旦追溯起來，才發現，原來都過去這么久了，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和陸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仔細想想，陸識則也一直安靜地存在著，就在她的生活里，卻是她一直忽視的角落。

也難怪他會問，是不是如果陸越沒有跑，她就不會看到他。

她有意地略過了陸識則跳入人工湖那件事，將其他所有都告訴了趙念巧。

趙念巧聽完，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開端太令她意外了。

“你怎么……”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陸越對他敵意很大，你怎么也跟著陸越胡鬧，他那時候剛去陸家，處境已經夠艱難的了……”

付婉雯怎么對待陸識則，她多少有所耳聞，因為付婉雯的虐待和梁正國的漠視，那時候就連陸家的傭人都能踩陸識則一腳。

就一個小孩子來說，他確實承受得太多了。

舒悅也很后悔，忍不住往趙念巧身邊湊了湊，“媽，我真的好后悔啊，要不是我那么懦弱，沒有主見，就不會欺負他，其實……這段時間，我不止一次想要和他談談這件事，但我就是覺得……我沒臉說，也不敢問他會不會還記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