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掉所有的工作,在這里等了一天,他看著行政給人打電話通知找到骨髓的消息,但是他就等在這里,卻沒有屬于他的好消息。
說不覺得累是不可能的。
宋會長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又安慰道:“你不是也安排了人找阮阮的父親嗎?直系血親匹配的概率很大的,你別灰心……其實這個病是這樣的,會有讓人沮喪的時候……但還是要堅持下去,才能看到希望啊。”
“我沒想放棄,就是……”陳凜垂下眼,唇角輕輕扯了下,聲音低落下去:“有時候想,要是病的人是我就好了。”
阮舒怡搬過來之后,他知道了更多他從前不知道的事,比如,她其實一直被濕疹困擾,她掉發其實很嚴重,惡心嘔吐這種靶向藥的副作用也時不時發作……
她只是總裝得好像個沒事人。
這種最重要的人遭受疾病折磨,自己卻只能看著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但面對病魔,還是會由衷地感到自己很渺小。
陳凜回到家,劉姐已經做好飯。
他才進門,阮皓就過來抱住他的腿,仰著臉喊叔叔。
或許是因為最近他都陪著阮皓和阮舒怡一起睡,阮皓起夜都是他在伺候,現在孩子也挺粘他,他彎下身抱起孩子,親了親孩子的臉蛋,阮舒怡走過來說:“我看他現在比起我,更粘你。”
他沖她一笑:“這樣不也挺好?”
阮舒怡笑笑沒說話,好是好,陳凜帶孩子她就沒有那么累了,不過當媽的也難免會有一點點失落。
在這里沒那么多規矩,劉姐也上桌,幾人一起吃了飯。
陳凜表現得和平時一樣,不過很快,阮舒怡就覺出幾分怪異來。
陳凜的笑意一直不達眼底,哪怕他在哄阮皓,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陳凜洗完澡出來,在自己臥室看到了阮舒怡。
她坐在他的床上,他有些意外。
這段時間,她都在二樓次臥跟阮皓一起睡,每一晚都是他過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