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過得實在太混亂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行走在一個噩夢之中,一切都不真實。
“你二十多歲了,是個成年人,到現在也沒有學會承擔責任,怎么,你以為你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無法無天?”梁正國繼續往他心口捅刀子:“你以為你做什么事都不用付出代價?以前你和悅子的關系那么好,讓我們所有人都誤以為你會娶她,可你說不要就不要了,當眾嫌棄她,轉頭又去找個貪官的女兒給我們惹是生非。”
“訂婚典禮我們辦得那么隆重,就連媒體都來了,你說走就走,甚至沒給我們一點時間做準備,你是不是覺得儀式取消就行?你想沒想過,取消儀式意味著悅子被你拋棄了,別人會怎么說她?又會怎么看我們陸家?還有你爺爺,你想過他沒有?你是真想氣死他,現在悅子和識則訂婚了,你爺爺又進醫院了,你滿意了嗎?”
梁正國一邊說,一邊逼近陸越。
陸越忍不住后退,步伐踉蹌,有些狼狽。
梁正國的語氣,越來越平靜:“現在你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臉,來問我有關這場訂婚的事?”
陸越已經退到了樓道另一側,背挨上墻面,他嘴唇有些哆嗦,似乎還想說什么。
但他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好一陣,才艱難地問:“爺爺……怎么樣了?”
他走的時候太匆忙了,其實上飛機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他記得醫生說老爺子情況已經好很多才出院的……當時他腦中實在太混亂了,真的沒法顧及所有人。
付婉雯看陸越這樣子,有些心疼,趕緊說:“你爺爺確實受了些刺激,現在在住院治療,會好起來的。”
這話明顯是在為陸越寬心。
梁正國扭頭,盯著付婉雯,“我算是明白了,他到底為什么會長成這樣,你繼續這么下去,他這輩子我看也就這樣了。”
梁正國的下之意很明顯,就是說她把兒子養廢了。
付婉雯有心反駁,兒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但梁正國氣勢攝人,她忍了忍,試圖勸和:“好了……你也消消氣,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說吧……這大半夜的,孩子才剛回來,你們都冷靜一下再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