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子!”
他喊出聲,不愿意承認自己心底居然是恐慌的,他害怕。
像是什么類似于氧氣一樣的東西,無比熟悉,卻又要從身體中逐漸抽離,他攥緊手機,很久才艱澀地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你能不能再原諒我一次?”
那聲音居然是有些卑微的,這好像是他頭一回這么低聲下氣和人服軟。
舒悅給他的回應,是掛斷了電話。
陸越渾身冰涼,坐在床上,呆呆地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心口好像被剜了個洞,痛得很尖銳。
這次好像和從前不同,他有預感,舒悅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原諒他了,她甚至不愿意聽到他的聲音,要和他劃分楚河漢界。
她要和陸識則在一起,無論出于什么理由,她選擇那個私生子做了她的未婚夫,現在梁正國還要他們結婚……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六神無主,不知道要怎么辦。
在滿屋的狼藉里,他低下頭,瞥見剛剛被他摔在地上的相框。
里面還是他十六歲那年夏天,和舒悅一起去參加海邊夏令營時拍的合照。
舒悅那會兒是齊劉海,看著更乖了,他們在海灘上并肩站著,被太陽曬得瞇起眼笑,舒悅站得拘謹,他大大咧咧隨意比了個剪刀手。
他們看起來都很開心。
他半跪在地上,撿起相框。
玻璃已經碎了,劃破手指,他感覺到了,卻無心理會,只是怔怔地盯著那張照片。
這本來應該是屬于他的,卻被陸識則搶走了。
舒悅掛斷電話之后,惴惴看向陸識則。
她其實有點后悔,本來答應當著他的面接電話是為了讓他安心,可是陸越哪壺不開提哪壺,句句都觸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