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又重重地喘氣，“等不住了……我……我去了，和你爺爺下棋……”

舒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老爺子說話不是很有條理，說得也慢，過了一陣和舒悅說：“悅子，我……我和識則，單獨說兩句……”

舒悅就從病房出去了。

她走出病房，陸越靠著門右邊墻壁站著，看到她出來，用手背擦眼淚。

他心口酸澀一片，手緩緩攥住。

見她是一個人，他很快想到，老爺子大概要單獨和陸識則說話。

真奇怪，爺爺明明也不喜歡那個私生子的，現在居然要和那個私生子談話。

他腦中混亂地想著，聽見腳步聲，余光里瞥見付婉雯正打完電話正要走過來。

他心跳很快，也很重，瘋狂的念頭在腦中盤旋，不過兩秒，他邁步，忽然用左手一把抓住了舒悅的手腕。

舒悅回頭，一臉錯愕。

陸越不由分說，拽著她的手，就往不遠處的樓梯間走去。

“你瘋了……”舒悅也不敢在醫院樓道里大聲嚷嚷，她試圖甩開他的手，但沒能成功，他用力到攥得她腕骨都痛。

“陸越！”她壓低聲喊，“快放開我，這都什么時候了！”

舒悅不知道，男人的左手也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陸越的手像鐵鉗，她使勁扭動手腕，眼看掙出一絲縫隙，卻被他最后使力，一把拽進安全出口的門后面。

舒悅覺得自己的腕骨都快要被捏碎了，她火氣沖頂，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爺爺都這樣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樓梯間里太安靜，哪怕她注意著音量，還是響起回聲。

她喘著氣，抬眼看他，不過一眼，就頓住了。

陸越眼圈通紅，淚水正無聲從他眼角滑落。

她沉默下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陸越流淚，他的人生太過順風順水了，就算偶爾出狀況，也都能很快解決，他沒有遭遇過太多挫折，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就挪至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