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雯抓住他的手,“不,不是你的錯……媽不是這個意思,媽……”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心疼兒子,又擔憂未來,現在他們母子的位置,仿佛快要和陸識則置換了,她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而陸越,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現在整個人都變了,他不愛玩了,也不像以前那樣一身傲骨,現在他的情緒是內斂的,少寡語,遇到這樣的不公,也沒有脾氣,哪里還像是從前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少爺。
陸越想了想,說:“其實……出國也不是壞事,我想過了,爺爺的想法,一定是要我出去等學有所成再回來,就像陸識則……說到底,他現在的位置,也是他自己爭來的。”
陸越現在仿佛已經認命,可付婉雯卻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母子倆話不投機半句多,陸越很快也離開了書房。
他去祠堂跪了一會兒。
現在陸老爺子的牌位也擺在這里,他只能面對著冰冷的牌位,在心里說對不起。
他知道他讓很多人失望了,舒悅是,爺爺也是,如果他能早些醒悟,結果一定不是這樣。
這天晚上,陸越去了酒吧。
傷筋動骨一百天,按理說,他現在不該喝酒,但他實在心煩,要了一杯低度數的啤酒,坐在酒吧大廳幽暗的角落里,喝得很慢,腦子混沌地想,現在不出國是不行了。
出國……也挺好的,不用再看到舒悅和陸識則在一起,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從這種低迷的狀態里走出來。
等傷好了就走吧,他想,他已經廢了很多年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啤酒的澀意入喉,隔壁的卡座傳來姑娘的嬉笑聲,他聽著隱約覺得耳熟,忍不住望了一眼,然后眉心就蹙起,“陳婧?”
音樂聲有點大,他又喊了一聲,那姑娘才回頭。
還真是陳婧,只是……
和過去完全不一樣,從前她的打扮是精致,現在是風塵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