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怕黑,我被關在閣樓習慣了,但……”他沉入回憶,語速很慢,嗓音也沉,“你是唯一一個,擔心我會怕黑的人。”
他從她身后伸出手,環住她。
“我從來沒想過報復你,不過……你不告而別,說要和陸越訂婚,我確實很生氣,那時候我其實不想理會你,可是你說要我和你訂婚,這對我來說……”
他頓了頓,“誘惑力太大了,我沒法抵抗。”
可能先動心的人就是吃虧,當時那個短暫的瞬間,他在想到拒絕之前,心就先被欣喜籠罩。
舒悅忍不住,眼淚又奪眶而出。
“你和我求婚也是,你讓我沒法繼續生氣,我對你……好像很難有脾氣,就算生氣,也很快就熄火,悅子……”
他低下頭,下巴抵在她肩頭,“我和你說,寧愿你沒來過,那是謊話。”
“因為你來了,我才沒有憎恨整個世界。”
舒悅握緊手中的手電筒,肩頭微微顫抖。
她側過臉去看他,他深黑的眼眸注視著她,然后湊得更近,高挺的鼻梁輕輕地蹭她的臉。
她也忍不住地蹭了蹭他,他們好像一對冬日里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動物。
舒悅含著淚笑了。
她掩飾得最深的不安,也在這種親昵里被輕易地消解,她想起什么來,問他:“所以,你真的有我和流浪貓的照片嗎?”
陸識則沒料到她會突然提這個,他唇線緊抿,沒立刻接話。
舒悅問:“照片哪里來的?我喂流浪貓的時候,也沒見過你。”
都到這一步了,也沒隱瞞的必要了,陸識則默了幾秒,和盤托出。
“我研一那年,回過北城找你,但是不想回陸家,就在別墅區門外碰運氣,看到你從別墅區出來的時候,我跟著你……你去徐記的途中,喂過一只貍花貓,我當時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