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雪雖然納悶,仍回道:“白忱書是我大哥。”
顏青妤聽爺爺說白忱書有個妹妹,從小就極具才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因為身體不太好,沒被培養為接班人。
平時拋頭露面的場合,都由白忱書出面。
所以提起姑蘇白家,外人只知白忱書,很少有知道白忱雪的。
見是能搭得上話的人,顏青妤心中繃緊的弦稍稍松弛。
她自報家門:“我是顏青妤,金陵顏家,‘蘇顏墨白’的顏,你是姑蘇白家,對嗎?”
白忱雪眼神微微一滯,很快回道:“對,我是姑蘇白家白忱雪,你是青妤姐?經常聽我哥提起你。”
“是我。”
白忱雪心生感慨:“好巧,沒想到這么巧。顧公子是不是不方便接聽電話?”
顏青妤沉默一下,道:“顧近舟是我男朋友。”
白忱雪不出聲了,昨晚顧近舟看她的眼神很特別,仿佛帶著隔世的深情。
可是他卻有女朋友。
這么說,司機的話是對的。
她理解不了,那么英朗剛毅的一個人,錚錚鐵骨,為什么要腳踩兩條船?
沉默良久,白忱雪低聲說:“對不起,青妤姐,我不知情。如果知情,會避嫌。”
“不關你的事。事情很復雜,以后有機會再說。”
這話顧近舟昨天也說過。
白忱雪腦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疑團。
掛斷電話,顏青妤再看顧近舟,見他仍用力按著額角。
顏青妤眼中露出濃濃的擔憂,“頭很疼?”
顧近舟頷一下首。
顏青妤踮起腳尖幫他揉太陽穴。
顧近舟單手撐著辦公桌,一手用力按著額角,英挺面容越發痛苦,對她說:“給天予打電話,沈天予,快!”
顏青妤急忙拿起手機,調出沈天予的名字,撥過去。
撥打了三四遍,沈天予才接聽。
顧近舟伸手搶過手機,對沈天予說:“我的前世記憶恢復了,意識不受我控制。我現在頭很疼,頭一疼,預感國煦就要回來了。”
沈天予道:“外公和舅舅都已經找過我了。如今的國煦,不是完整的國煦,只是他留在世間的一抹執念,說是怨念也行。你的情況非常復雜,和一般的再生人不同,也區別于普通的精神分裂,比這二者更復雜更棘手。我師父或許能解決一二,但他剛給他師父續完命,內力受損,元氣大傷,沒法出關。我讓他教我,他說太傷陽氣,我的功力也達不到,不肯教。”
顧近舟擰眉,“這么說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沈天予沉吟片刻回:“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你想辦法戰勝他。或者讓國煦完成最后的夙愿,他的執念消失了,他自然也會消失。”
結束通話,顧近舟垂眸看向顏青妤,“無論我去哪里,你都不要離開我。”
顏青妤用力點頭,眼神堅定。
顧近舟拉起她的手,大步朝門口走去。
二人下樓,上車。
顧近舟吩咐司機:“去我師公家。”
他師公是墨鶴。
一路上顧近舟的頭越來越疼,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撕扯他的腦神經。
那種疼痛難以忍受。
他閉眸,雙拳握緊,暗暗運內功。
突然,他沖顏青妤喊道:“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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