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己始終不明白,有些東西根本就強求不來。
我跟賀知州的孩子,那是愛的結晶,我們都很愛自己的孩子。
可我跟他顧易的孩子又算什么?
那只能算是一個不該存在的錯誤。
顧易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后視鏡里,那個男人靜靜地站在路燈下,周身的陰郁,卻好似要將他吞噬。
我垂下眸,看向自己的腹部。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還是留不得,否則,我怕是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男人的糾纏。
大約一個小時后,車子緩緩地停在了江邊。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這個季節,江邊的行人寥寥無幾。
略過幾層木質臺階,我站在散步的小道上四處張望。
剛才我在顧易那里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賀知州應該會比我先到。
因為行人不多,所以我一眼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圍欄前。
他很平靜地注視著江面上的波光粼粼,側臉在清冷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漠疏離。
想到腹中的孩子,和顧易手里的視頻,我的內心就壓抑得窒息,對賀知州更是充滿了愧疚。
長長地吸了口氣,我緩緩地朝那個男人走去。
賀知州的手扶在圍欄上,他像是在隱忍著什么一樣,修長的手指能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力,指關節都泛著一抹不正常的青色。
他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以為我又騙了他,所以在生我的氣?
想到這里,我連忙沖他喊:“賀知州!”
男人渾身一震,急促地轉過身。
路燈下,他的眸光閃過一抹光亮。
什么也沒說,他長臂一伸,瞬間將我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像是害怕我又消失不見,他的手臂慢慢收緊,幾乎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里。
我緊緊地環著他的腰,埋首在他的懷里,心里酸痛難忍。
本來跟顧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就無顏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