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兮生怕他懷疑，連忙道：“黎醫生說過流產之后小腹一時收不回去很正常，別擔心。”

厲唯衍的心掠過一抹銳痛，他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痛得窒息。錦兮咬緊牙關，也不敢看他。

到了樓下，宋清波開車，厲唯衍與錦兮坐在后座，一路上，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很快到了民政局。手續辦得很順利，照離婚照時，錦兮痛得撕心裂肺。

曾經，他們在這里照結婚照，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們又在這里照離婚照，從此后，他們再無瓜葛。錦兮心里涌起了悲傷，離婚，不是不愛，是太愛了，所以才不得不離開，因為她付出的愛，永遠也得不到對待的回應。

厲唯衍簽字的手在顫抖，他知道，一旦他在這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們就分道揚鑣了。他猶豫了許久，錦兮說：“簽吧，唯衍。”

厲唯衍看著她娟秀的字跡，眼前越來越模糊，他痛徹心扉，他提起筆，迅速簽上自己的名字，從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他們從此以后，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從民政局里出來，外面日頭正猛，錦兮眼前有些花，她側身看向厲唯衍，她強忍住悲傷，微笑道：“唯衍，我想喝前面那家飲品店的香芋奶茶，你去幫我買一杯好嗎？”

厲唯衍看著她，她身影十分單薄，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厲唯衍扶著她走到前面一家藥店外的椅子旁，脫下西裝墊在上面，“我馬上回來。”

“好。”錦兮點了點頭，厲唯衍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在腦子里，永遠不遺忘。他什么也沒說，匆匆離去，錦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潸然淚下，輕輕啟唇，無聲道：“唯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