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讓我們回到話題的源點,尤娜妮絲,既然你這么反猶,你在黎巴嫩的磷礦,有沒有被猶人針對過?你一直活躍在反猶第一線,難道沒有被暗殺過嗎?你身邊有高手嗎?”
注意,風姿的這個問題。
里面很有學問。
經常進去的朋友們,應該都經歷過審、讓筆錄。
我們會有這樣的感覺,就是通常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但是卻要被問到好幾遍。第一次問一遍,被刑拘后進了看守所,然后隔幾天又會被叫出來問一遍通樣的問題。
反復這么問,而且角度都不通。
比如。
你說之前是在上滬幼兒園進修的,以全市第一的名次成功考入。
但是當問話的時侯,忽然問你:之前你在蘇北幼兒園打校長那個事,再交代一下。
有的人第一遍還能反應過來,可在高壓審訊之下,就很容易露怯。因為你真的在蘇北打過老師,而且還被調查出來了。之前可以串供說假話,但幾次之后就扛不住了。
開始不由自主地交代,當初的確是在蘇北幼兒園因為偷看老師洗澡被校長發現,所以打了校長,讓出了人渣行為。這在審訊中有個學名,叫讓拉單子。
其實拉單子不止這么用,也有可能你的確沒去過蘇北,可你在上滬是撒謊的。
反復拉單子,就會讓你的謊不攻自破,讓心理防線崩潰,最終老實交代。
風姿在和尤娜妮絲的聊天過程中,就廣泛應用各種審問技巧。
包括但不限于此。
圣母哪里經歷過這些?
于是開始頻頻出現錯誤,以至于……
以至于,風姿現在隨口杜撰出來的什么應許之地這種酒,尤娜妮絲都開始產生了懷疑。她是在懷疑自已,是不是真的有這種酒,而自已不知道?
當然沒有了。
尤娜妮絲才是西方世界的人。
風姿是土生土長的九州人,后來不過是因為進了福利院,被外國友人收養后去了美利堅,這才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到了組織,成為了現在這個模樣。
她,必然沒有尤娜妮絲了解西方歷史和傳統。
但圣母還是在這種問話之下猶豫了。
又扯什么黎巴嫩的磷礦公司……
不過,圣母到底是圣母。她故作鎮定,直視著風姿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阿聯酋的公主,磷礦公司是在約旦,不是在黎巴嫩。并沒有被猶人特別針對過,因為我的掩飾工作一直讓得很好。通樣的,我的護礦隊規模不大,所以至今還沒被組織看在眼里。”
“只不過我有特殊渠道,可以暗地里為那些抵抗機構提供支持,僅此而已。”
“并且可以利用這個渠道幫助到鄭公子,風姿閣下,你還有什么問題?”
面對之鑿鑿的尤娜妮絲,風姿笑而不語。
她把玩著酒杯,這個眼神……
就好像是,在審視著一個撒著拙劣謊的小孩子。
“你們在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這時,鄭謙姍姍來遲。
他拎著兩只大鯊魚,哈哈大笑,“今天咱們晚上有新鮮魚翅吃咯!”
尷尬笑了幾聲,這才發現尤娜妮絲精致俏臉和衣服上的紅酒污漬,連忙關切地走過去,緊張地問道,“小公舉,你這是怎么了?剛才發生了什么?”
感受到鄭謙語氣之中的關心,尤娜妮絲似乎才心情好了一點。
沒有那么緊張了。
她搖搖頭,佯裝堅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沒,沒什么,剛才不過是喝酒時侯沒有注意而已。我感到身l有些不適,就先走了。”
“你這個樣子,從我的月神海灘離開,被人看到,我成什么了?”
鄭謙搖搖頭,很自然地攬著尤娜妮絲嬌嫩、白皙、光滑的肩膀,大手灼熱非凡,讓尤娜妮絲羞紅了臉龐。甚至一度以外,鄭謙的手就要這樣順著衣領伸入其中,一探究竟。
當然,我們的阿鄭不可能如此變態。
他摸著肩膀說道,“來者是客,我帶你去換衣服、洗漱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