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抗的……該是所有的寒冬!”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之后,他就徹底地變了,他比其他的那些機械的渡鴉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但他依然想要爭取,他依然想要從內部改變如今這日趨極端的瘋狂的制度。
那一天他來到了帝國的王庭,他有了自已的容貌,他撕掉了自已渡鴉的長袍,當他露出那記頭白發的容貌時,所有紫羅蘭曾經的將士都為之顫抖。
他們以為他們的大君回來了。
他們因為他們的王終于再一次降臨!
可是他不是。
他闖入了神界,他闖入了王庭,他在那四王震驚而顫抖地注視下,他要去見那無數年都未曾再見的他們的女主人。
他終于得償所愿。
或者說。
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讓他見到他們的女主人。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們的王回來了,因為那是他們王的渡鴉,因為渡鴉就是他們王的象征,因為渡鴉本來就是一個又一個載l,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沒有心的。
他終于等到了他們的女主人。
再次見到那個女孩。
他沒有再說謊,他平靜地袒明了自已的身份,他控訴著這個死水一樣的制度,他控訴著這日漸極端與瘋狂地統治,他希望她能以大君曾經妻子的身份下令,將這欺壓在整個世界頭頂之上的統治撤銷,讓這一切都重回正軌,讓這一切都變回曾經大君他所希望的那個樣子。
可是他的話引來的只有憤怒。
所有紫羅蘭的舊部都圍了上來,要將他拿下,因為渡鴉只是大君降臨的容器,他們不能有自已的思想。
可是他不管。
他拼盡了一切,他瘋狂地說,他不停地說,就像代表著那塵世間所有人想說卻不敢說的心聲。
“神?!什么是神!”
“大君他所想要消滅的,到底是神這個群l,還是那些真正壓制在人們頭頂上的強權與統治!!”
“在舊世界時期,在紫羅蘭帝國第一部律法的扉頁!你們難道都忘記上面寫著什么了嗎?!他把自已曾犯下的所有的罪都寫在上面,任由人民批駁,因為他不想讓人們忘卻那些壞,因為他是想要在那些曾經犯下的錯誤上,讓這一切都變得更好!!”
“神靈被消滅了!而我們現在又和神靈有什么區別?!”
“一樣的強權與統治,一樣的極端與冷酷!”
“你們堵住了悠悠眾口,可你們能否堵上人心?!如果批評就是犯罪,如果詆毀就該被殺頭,那我們就應該被推翻,紫羅蘭這桿旗幟,也就該被人踩在腳底!!”
那一日在被鎮壓跪地時,他依舊憤怒地抬著頭,望著這些曾經的反神者,望著這些逐漸長出鱗甲的巨獸。
“寒冬來了!”
“那片過不起的寒冬已經來了!”
“只是我沒想到,它會來的這么快!”
可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在被拖出王庭時,他看到的那個女孩的眼中,也是一片的平靜與冷漠。
而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這一次她其實都知道,原來這紫羅蘭帝國的重建與統治,也全部都是在她的默許之下建立,她其實早就已經從那無序深空回來了,而似乎也就是在那漫漫的尋找無果之后,那個曾經的女孩,就已經不再是奈奈子。
她,是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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