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唐霜每落下一個字,他周身的陰影便濃重上一分,當唐霜將話說完時,冰冷男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已經叫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感覺兩腿發顫。
但男人的驕傲還在,所以許久后,墨承白只一字一頓道:“對你感覺沒了的時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唐霜點點頭,意識到剛剛的吐槽沒忍住有些激烈了。
所以她最后也客氣了一下:“辛苦墨先生了。”
墨承白沒說話了,俊美如雕塑的面容繃緊到了極點,他一貫冰冷的眸底,竟罕見地滲出了幾縷猩紅,好像恨不得將唐霜的嘴徹底縫上。
這樣他也不會那么煩躁了。
而唐霜也感覺出了墨承白的不耐,于是以為是自已剛剛話太多了,她也抿著唇角轉頭看向窗外,心中繼續暗暗思量。
因為墨承白雖說答應了她沒感覺就告訴她一聲放人,但男人的心思飄忽不定,她的肚子卻是板上釘釘再過兩個月左右就會大起來。
所以她還是得多個心眼,盡量給自已和寶寶找一條能預備離開的后路。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死亡。
畢竟人走茶涼,墨承白不但不會再執著那一點在意,也更無法再用爸爸和月月姐威脅她。
可問題是,唐霜自然不能真死,那假死逃離后,她在醫院的爸爸該怎么辦?她一旦去轉移爸爸,那不就立刻被墨承白抓到把柄,發現詭計了嗎?
唐霜犯難地將目光放在窗外的景物上,沒想到好巧不巧,這一眼,她竟然就直接看見了路旁一家漂亮的舞鞋店。
擺在櫥窗里的舞鞋,在燈光的襯托下,精致地就像是童話一般。
唐霜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不想下一刻,一道冰冷淡漠的男聲卻倏地響起:“你想去那家店。”
“……”唐霜沒想到,原來剛剛在她將頭歪向窗外時,墨承白一直在看著她,竟連她的這點小細節都發現了。
但她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去那家店。”
“說謊。”
墨承白黑沉了眼眸。
一貫敏銳的男人,犀利的好像可以把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