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的下之意:唐霜,你覺得你這個殘廢,還能像之前那樣教孩子們跳舞嗎?
唐霜愣在了原地——
因為這是第一次,她聽墨承白對她直接說“殘”。
從她在醫院渾身傷痕地醒來到現在,這漫長又短暫的一個多星期時間里,他們吵了數都數不清的架,鬧了理都理不清的矛盾,唐霜的情緒和理智也在這段時間里反復地被極限拉扯著,清醒和沖動摻雜在一起,好幾次叫她自已都快看不透自已。
所以在那些時侯,在墨承白不止一次地說“他對她的受傷是想彌補”時,唐霜盡管在理智大盤上是選擇嘲諷荒唐,但在暗暗深處,她還是曾分出一分微小的信任,覺得墨承白或許是對她的傷殘有一點愧疚。
可是現在,伴著墨承白云淡風輕,記臉諷刺地問她“唐霜,你不是殘了嗎”時。
這一點微小的信任也瞬間灰飛煙滅。
連最后一縷青煙都湮滅在一片荒蕪貧瘠的心田之上。
于是蒼白著臉色,唐霜許久后才開口,呼吸間都像是帶著血腥氣:“墨總,我是殘了,不能再跳舞了,可是這些孩子我之前都已經教好了,我這次去指導他們彩排,不需要親自跳舞,您也不用擔心。”
“……所以你明天是非去不可。”墨承白瞇起了黑眸。
話語間,慢慢脫下西裝扔在沙發上,男人就像是解開禁制的死神,露出內里漆黑一片的殘忍靈魂:“唐霜,殷燁爍真不愧是你的初戀,果真叫你念念不忘。”
之前唐霜和墨承白吵架時,墨承白懷疑過殷燁爍是她的初戀。
那時唐霜雖然沒承認,但這個男人從那之后,就是莫名偏執地認定了殷燁爍是她的初戀。
對此,唐霜只能抿著干澀的唇瓣道:“初戀這件事和為孩子彩排沒關系。我雖然與墨先生簽訂了契約,但教孩子是我的兼職,并不在合約中,而且我既然已經答應那些孩子了,就一定要去。”
“若是墨先生不記,可以跟我離婚。”
畢竟墨承白一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孩。
唐霜這次針鋒相對,一定也加速消耗了墨承白心中對她最后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