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江元白一眼,慢慢道,“這是龍君慈悲,你我乃至整個江陵的百姓,都應該記在心中。”
江元白一滯,原本準備好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處。
不過他想起自己候嫁的小女,最后還是艱難開口。
“宮主,既然龍君慈悲,可否取消這次儀式?”
宮主還沒開口,另一位長老便冷冷喝道。
“放肆!龍君肯平復水災,也是看在我們的誠意,龍君前腳才平復水災,你后腳就取消儀式,你是怕江陵的百姓過得還不夠苦,想要他們再遭一次罪嗎?”
江元白低著頭漲紅了臉,嘴唇囁嚅,被訓得壓根抬不起頭。
他也知此事希望渺茫,可他總得試試啊。
而且在諸多城主中,他是唯一對潯江龍君存疑之人。
萬一這潯江龍君不存在,萬一這場水災就是碰巧,萬一今日就是個災難結束的好日子呢?
若龍君和災難都是烏有,他們卻還要執意送那些少女過去,那不是白白葬送了那些少女的命嗎?
如此種種,看著一眾面色凜然、義正詞嚴的長老,江元白卻是有口難。
宮主淡淡開口,“好了,我知道你心有不忍,但此事已定,容不得更改,你以后也不要再說這些糊涂話了。”
江元白紅著眼,握緊拳頭,緩緩“嗯”了一聲。
宮主看著他那模樣,心中略有不安,不由說了一句,“李長老,就由你送江城主下山吧。”
江元白猶不甘心,艱難開口,“宮主,我能否再見一見我的女兒?”
宮主輕嘆,“江城主,她既然被選做龍君新娘,那她與你們之前的親緣,便早已了斷,你又何必執著呢?”
“李長老,送江城主離開吧。”
江元白頹然垂頭,在李長老的再三催促下,還是邁開了腿。
等他們離開后,宮主看著周圍一圈長老,語氣驀地嚴肅了幾分。
“茲事體大,今日不能出現任何意外,爾等也要提高警惕。”
“另外,加強巡邏,莫要再讓不相干的人進來了,錢長老,此事就交給你負責了。”
其中一個長老躬身行了一禮。
他是執法堂長老,平日也負責巡山守備之事。
他明白宮主的話,除了那些明面上不相干的人不能進入白云宮外,那些私下租用弟子玉牌的無名修士,也要嚴查。
山門處,兩個守門弟子正在閑聊。
“誒,你聽說了嗎?今日錢長老下令了,除了那些親傳弟子和那些臉熟的外門弟子外,一律不能進門,至于其他人,也是只給出不給進。”
“嗐,還不就是怕今日出現什么事唄,要我說諸位長老也太小心了,聽說那些新娘居住的朝云宮,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
“這也太夸張了……誒,等等,今日不給進!”
“憑什么,我有玉牌啊,我是正兒八經的白云宮弟子。”
“有玉牌也不給進!”
幾個走在前頭的白云宮弟子,紛紛被守門的弟子擋了下來。
他們看了幾眼,只讓其中一個人進去了。
至于剩下不認得的那些弟子,則被統統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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