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十分的安靜。
剛坐進駕駛位置的韓衛看了一眼身后的霍旅。
徐芳薔也是愣了一下,也根本不相信兩個人分手了,韓衛可是說了,霍旅長在任務一結束就脫離大隊伍,兩個人日夜輪流開車的往北平趕。
霍旅長這么在乎蘇婉,怎么會分手?
甚至為了蘇婉,精心設計了一個陷阱給她堂姐。
然而霍梟寒一雙薄削的唇角緊抿成一道平直的弧度,沒有說任何話。
似乎也是默認了。
高而厲的眉骨下,黑色的瞳眸陸離深邃,在蘇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立即抬眸朝蘇婉看去,里面是讓人看不透的無量海水。
戴著皮手套的手不著痕跡的攥緊,耳邊風聲獵獵作響。
蘇婉在屋子里拒絕和他回去談談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客氣、禮貌、認真也同樣生分。
“我來開。”隨即霍梟寒面無表情的對著韓衛說道。
語氣也清清淡淡的,聽不出有什么情緒,但氣息卻低沉威壓,透著冷硬的距離感。
韓衛立馬麻溜的打開駕駛門,坐上了副駕座。
因為昨晚來馬氏村莊借宿,所以偏離了出山的大路。
而崇山峻嶺的統共也就只有一條返回北平的路,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經過胡自強和陳守辰下車搬運樹木的那段路。
“你們就是在這里趁著胡自強和陳守辰下車,開車逃出來的?”
早上的薄霧已經漸漸散去,根據徐芳薔的描述,以及凍僵的泥土地上留下的車輪印和腳印。
霍梟寒沉聲出聲。
徐芳薔和蘇婉兩個人將兩床軍用被合在一起,蓋在兩個人的身上,這樣也不用太冷。
“我......我不清楚,晚上天色太黑了,就只知道他們下車把枯樹搬到路邊。”徐芳薔一聽到霍梟寒的聲音就發顫,是從心底發出的恐懼。
轉而看向蘇婉。
蘇婉也望了一眼窗外,知道霍梟寒真正想問的是,她為什么會開車。
“我也不太確定,當時我也顧不上那么多,只知道是唯一的機會。”
“自從進山之后,我就知道寒冬臘月的光靠兩條腿從山里走出來很難,所以胡自強教陳守辰開車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學,記下哪個是油門,哪個是離合,沒有想到真的讓我把車開起來了。”
“我就一直開,一直開......”
蘇婉知道這個問題是逃不掉的。
也幸好胡自強覺得一個人開車是個苦差事,而陳守辰也有那個心想學開車。
她可以以這個為借口。
人在遇到危險時爆發的潛能是無限的,況且本身開車就不難,主要是要有那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