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清點點頭，也不說什么。

李文武笑了笑：“要是江昌如肯點頭，何止五百塊錢，你說不定還能撈到更多呢！到時候我這五百塊錢，你就看不上眼嘍！”

紡織廠效益不好，五百塊錢讓他直接送出去，他也肉疼呀！

江昌清心中冷笑：“希望如此吧。”

誰和誰是親兄弟，他就是再傻也能分得清！大哥雖然和自己沒來往，算是斷了親，可到底一個爹娘養大的，他是良心多壞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坑？

李文武離開后，江昌清進了里屋，老婆子仍然閉著眼睛，因為長期臥床她全身肌肉都萎縮了，看起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他眼眶一酸，渾濁的淚水順著臉流下來，不管外面的人說她多拎不清多不講道理，可她是陪自己走了大半輩子的人呀！眼睜睜看著老伴離開，慢慢死去，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難受呢？

“荷花呀，你別怪我！人各有命，你病了這么久兒子太難了！等你走了，我把孫子帶大一點就去找你可好？”

他摸了摸老伴已經皮包骨頭的肩部，手忍不住蜷縮一下：“躺在這里也是活受罪呀！”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荷花緊閉著的眼有淚淌出來，人這一輩子總歸有一死，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開始直面死亡。雖然這么寬慰自己，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種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看著生命流逝的感覺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