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顧傾歌看得一愣,“這承恩伯府,怎么黑乎乎的,一眼看去,那么冷那么壓抑?好多地方,都像是沒人住了呢?”
“想知道?”
“嗯。”
顧傾歌聽問,看向夜錦梟眨了眨眼睛。
雖說她比夜錦梟還先回京幾日,可是,對于承恩伯府的一切,她都不關心。自那日在萬盛戲樓,戲弄了莫景鴻一次之后,她再沒關注過承恩伯府的事,她還真不知道,這幾日莫家都發生了什么。
夜錦梟近水樓臺,保不齊會瞧見什么熱鬧。
她是挺好奇的。
夜錦梟勾唇,也沒瞞著。
“孟綰綰小產之后,昭華公主就安排人實施報復了,她沒直接動莫景鴻和莫家,而是從柳若賢那做了文章。”
“柳若賢?”呢喃著這個名字,顧傾歌眼神微冷,“又引誘他去賭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柳若賢那狗德行,這毛病是改不了的。
有人管著,或許還好,可沒人管著,又有人引誘,他必定上鉤。
“柳若賢和莫景婷那頭出問題了?”
“不止。”
夜錦梟聳聳肩,輕聲繼續。
“柳若賢又進了賭場,而且贏了兩次,他一心想著大賺,癮很大。莫景婷勸阻無果,還被他打了,連夜就跑回承恩伯府了。莫梁在氣頭上,讓管家帶人去抓柳若賢,雖說把人帶回來了,可也跟賭坊那頭起了沖突,賭坊那頭派了人,來伯府鬧過一場,打打砸砸的,動靜不小。
岳氏知道后,氣得厲害,坐著輪椅就去找柳若賢,對柳若賢動了手。
柳若賢反抗,失手打傷了岳氏。
而且,他還用匕首,捅傷了莫景鴻,據說是傷在了要緊位置,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之后柳若賢跑了,下落不明,柳家那頭來要人,鬧得不可開交,連帶著莫景婷,也直接被休回家了。賭坊那頭也時不時的來鬧,要他們替柳若賢還銀子,就沒消停過。
家里下人受不住,求著要了身契,走了不少。”
顧傾歌沒想到,這才幾日,承恩伯府就又出了這么多事。
她眼睛不禁眨了眨。
“看來,昭華公主還是挺會捅刀子的。”
用一個柳若賢,不費吹灰之力,就攪亂了莫家和柳家,讓整個承恩伯府都不得安寧,她這一步報復,玩得挺有手腕的。
“只是,有些可憐莫景婷了。”
整個莫家,顧傾歌唯二喜歡的,也就是莫景嬌、莫景婷了。
她不否認有時候莫景婷會有些自私,可人活一世,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都是沒有私心的?比起莫景鴻、岳氏之流,莫景婷至少是知恩圖報,明辨是非的,她也明白,怎么才能把日子過好,也為此努力了。
嫁給柳若賢,于子嗣上不順,好不容易有了,保住了,熬到了現在,卻鬧成這樣,成了莫景鴻和昭華公主斗法的犧牲品……
可惜了。
夜錦梟明白顧傾歌的心思,他輕聲詢問。
“想幫一把?”
“沒有,”顧傾歌搖頭,“只是感慨而已,若說幫,還是算了,我和莫家,早已經沒有那個出手相幫的情分了。更何況,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能普度世人,解人間疾苦。再者說,幫又能如何?曾經又不是沒幫過,終究是揚湯止沸,治標不治本罷了。眼下鬧到這種地步,她能靠的,也就只有自己,旁人的幫終是一時,不是一世,無用的。”
“那莫景鴻呢?”
夜錦梟下意識的詢問。
聞,顧傾歌側頭看向他,不禁笑笑,“莫景鴻什么?”
夜錦梟聽問,往前一步,離顧傾歌更近了些,他頎長的身子,幾乎將顧傾歌圈在了自己與窗口之間。
四目相對,夜錦梟眼神溫柔,卻又帶著幾分灼熱。
“莫景鴻,你會想幫幫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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