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哪像是形容個女孩子的?
其實不會夸人,真的可以不夸,沒有必要。
“再說了,妙叔可是郎中,醫者仁心,怎么還對病人不耐煩了?今兒沒看上這大熱鬧,這么影響心情啊?那要不然,我這就讓如水、小祿子他們,把那位再叫回來,再讓妙叔聽聽她罵人?反正對面的茶樓也已經包下來了,讓她罵上一日,也是可以的。”
“咳,那倒也不必。”
妙郎中連連搖頭,待著沒事聽岳氏罵人,他還沒那個癖好。
想想都讓人覺得惡寒。
心里嘀咕著,妙郎中揀藥材的動作,都更快了些,他沒看顧傾歌,只是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今兒來找我,是有要緊事?”
“是啊。”
聽妙郎中問,顧傾歌也沒跟他繞彎子。
“之前福伯那傳了信回來,有些消息,是關于醫館和藥田的,我拿給妙叔看看,也研究研究怎么發展更好。另外,我之前去不明山,囤的丹藥一類的東西,基本上都用得差不多了,還想妙叔再給我準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顧傾歌的話,妙郎中也不意外,他輕輕點頭。
“如意也給我傳了信,他們那頭的狀況,我大概知道,我已經給他們回信,做了安排,等回頭我跟你細說說,你倒不用太操心。”
“妙叔都安排好了?”
“知道你事多,這次想鋪開的生意也多,別的我幫不上,跟藥材藥田這點相關的事,我還能處理,就沒必要再讓你擔心了。”
說著,妙郎中拿著揀好的藥材,出去熬藥。
顧傾歌在后面跟著。
一邊走,妙郎中一邊念叨。
“至于你說的要囤藥,我這其實一直都給你準備著呢,等回頭我收拾收拾,給你拿上。至于缺什么,你再另外跟我說,我再準備就是了。而且跟你說,這次,我從蒼老頭那,可薅到了不少好東西,也一并給你帶上,估計你能滿意。”
說到薅了蒼神醫的東西,妙郎中神情得意,那樣子,就跟個老頑童似的。
顧傾歌瞧著他那模樣,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嘶……”
顧傾歌和妙郎中正在后院熬藥聊著,就聽到之前的屋里,又傳來了一絲倒涼氣的聲音。
聞,妙郎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就說是個嬌氣的吧?”
“傷筋動骨畢竟不是小事,妙叔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你幫我就看著藥。”
妙郎中說完,也不等顧傾歌回應,他就已經先起身,奔著屋里去了。
顧傾歌坐下,拿著扇子看藥。
濃郁的藥味四散而開,顧傾歌拿著扇子,漫不經心地扇著,隱隱約約的,她也能聽到妙郎中的嘀咕聲,以及妙郎中口中小書生無奈的回應。兩個人的對話,倒也有意思,顧傾歌幾乎都能想見,若是妙郎中有兒子,跟自家兒子相處,大約也就是這樣的。
只是,妙郎中從前是軍醫,在刀光劍影里奔波,一跑就是大半輩子。
最好的青春,他都已經獻給戰場,獻給士兵了。
沒有感情,沒有個家,也沒有個后……
倒是遺憾。
顧傾歌正想著,就聽到了腳步聲。
顧傾歌回頭,只見妙郎中帶了個穿著灰色素袍的后生,從屋里出來。
這后生胳膊上綁著木棍,臉色也因為疼,變得慘白,更襯得他模樣嬌柔,弱不禁風,那種病態感,在他身上渾然天成,倒是一點都不顯得違和,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弱,也不讓人討厭。
當然,這并不是讓顧傾歌最驚訝的,讓顧傾歌驚訝的是——
他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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