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道:“好像是宮里召公主殿下。”
這么早,宮里召她做什么?
懶怠思考,秦雪尋了小道回屋,藏好藥箱,換了衣裳,休息不過片刻,便聽“砰”地一聲。
她猛然驚醒,卻見戰飛舟眼底冰寒滿是怒意。
“說,你對皇后娘娘說了什么,讓娘娘大清早便將清雅喚進宮站了兩個時辰的規矩!”
秦雪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清雅眼眶通紅站在戰飛舟身后,揪住他的衣袖看著她。
“我未曾搶你正妻之位,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她苦苦相逼?
秦雪終于回神,自小塌坐直身體:“我今日在家,未曾進宮。”
戰飛舟冷笑連連:“皇后娘娘素來疼你比過清雅,若非你向娘娘告狀,她怎會無緣無故發作。”
是了,當初清雅不過一個卑微宮女所生,若非她主動為國和親,皇上這輩子想不起這個女兒。
但秦雪不同,皇上敬重她父親,她又隨侍父親身旁,皇上看著她長大,疼她寵她,皇后自然愛屋及烏。
戰飛舟清雅二人一回京便搞出此等事,更甚者讓秦雪都提出和離,皇后知道了,怎么會不發作?
秦雪脊背筆直,微微挑眉:“不說我真未做過,就說這正妻之位,是公主不想搶呢?還是搶不到啊?”
她端起茶盞,轉眸沖清雅微微一笑。
被戳破真相,清雅小臉越發蒼白,她眼底含恨,面上揪著戰飛舟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
“將軍,秦小姐如此,是逼著我離開你啊。”
心愛之人的淚水早讓戰飛舟失了冷靜,他又是心疼又是憤恨:“有我在,沒有人能逼你離開我。”
他猛地看向秦雪,眼底的冷意幾乎凝為實質:“我本念在過往情分上,想著賞你一個孩子好讓你在府中得以安身立命,可你不識好歹,非要找清雅麻煩,念在這是第一次,我饒過你,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話罷,他心疼地摟著清雅就要出去。
“看將軍的樣子,是已經考慮清楚了。”秦雪抿了一口茶水,坐得平直。
她性子執拗,卻也拿得起放得下,戰飛舟的形象在她心中早已破碎,她絕不會再因為這個自私卑劣之人的任何舉動,而心生波瀾。
戰飛舟聞轉身對她怒目而視。
秦雪與他對視,一憤怒一平和,暗中的較量絲毫不落下風。
“那現在我們就進宮向皇上請旨和離吧。”
她竟然還想著和離的事。
戰飛舟冷笑連連,認為她是仗著有帝后撐腰,覺得他不敢跟她和離。
他摟緊清雅,不住點頭:“好、好一個欲擒故縱,今日我不得閑,但既然你執意如此,明日一早,我便進宮請旨。”
秦雪十分平靜,扶著春桃的手臂站起來,聲音一如往常溫和。
“求之不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