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嫁妝已經不剩多少了。
這七年來,要支撐一個將軍府,各處都需要打點錢。
東出一點,西出一點。
她當真是瘋了。
明知道這將軍府是一個無底洞,還傻乎乎的掏錢去補。
還將父親給她準備的那些嫁妝拿去變賣。
“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帶出來溜溜。”
不然還真讓人以為,他們太傅府人好欺負。
“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還有多少。”
秦雪點了點頭。
羊脂白玉的玉鐲子,翠綠清麗,光是看著便感受到靈氣,安安靜靜的躺在紅色絹布上。
光是看這一只的品質,便能出到二百五十兩。
幾箱蠶絲布放在箱子里運了出來,薄如蟬翼。
光是一匹布都能出到五十兩銀子。
“你當真是會裝啊?我倒不記得,你這般會作戲!”
戰飛舟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那眼神盯著秦雪,似乎恨不得將眼前人生吞活剝了,咬牙道。
做戲?做什么戲?
秦雪怔愣了半分,一時之間搞不明白,戰飛舟在抽什么風。
見秦雪不,戰飛舟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幾分,盯著運出去的那些布匹,還有鐲子配飾。
他聽秦雪說沒有錢了。
還以為并沒有多少嫁妝。
如今看來只不過是騙他的罷了。
這些東西難道湊不夠一千兩?
“說什么對我有情宜,在我病重時卻謊稱身上分文沒有,那你又說這些是何?”
真是當真好的情誼!
他當時還當真相信了這女人的鬼話!
“有又如何?我的錢,我不愿給,就不給。”
“再者,將軍還欠著我三千兩銀子呢,也配繼續用我嫁妝的錢?”
“將軍,這是好厚的臉皮呀,這種話竟然也說得出口,真是不怕人笑話。”
戰飛舟臉色鐵青,身上的氣勢都冷了下來。
秦雪非要將事情鬧到這番田地不成。
“你到時候可莫要后悔!今日是你非要將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就算是她不愿意讓他納公主入府,可是這欲擒故縱的手段,未免玩的有些太過火了吧。
到時候她就算是求著他要回來,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進這將軍府半步!
戰飛舟心中氣海翻涌,眸色之中染上幾分猩紅。
“阿雪,東西都收拾好了,趕快上馬車了,母親和父親都還在家里等著呢,可莫讓他們著急。”
秦雪應著一聲,轉頭看向戰飛舟。
“回來?我回來做甚?小女子可填不住這將軍府的大窟窿,做不得這女媧補天的活。”
“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秦雪細聲道,發絲隱隱擦過戰飛舟指尖,身子撤開,戰飛舟回過神來,原地只留下一襲女子馨香。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