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先生……有什么問題?”
  眠十分“困”惑地看向根,掩嘴打著哈欠。
  后者似乎扮演著保護者或導師一類的角色,一路上對這位迷糊的銀發少女照顧有加。
  與之對應,只要與兩位德魯伊稍微接觸過,就能察覺到眠對根的感情。
  那不是男女愛慕之情,而是類似對待父兄那種更純粹的信任與依賴。
  被眠一問,根老臉一紅:“就是一種直覺。”
  “直覺是內在……精神的延伸,”眠安慰道。
  雪白面龐上紅嫩嘴唇微翹,這種表情很罕見,也很有美感。
  “那么凱,你也是直覺嗎?”根輕咳一聲后問。
  為照顧根的面子,林凱也跟著輕咳:“想不到你們德魯伊的直覺竟如此敏銳,可以直接洞察異常!我可是用上了看家本領才發覺不對的地方。”
  根聽后連連稱贊:“不愧是能成為‘最后的選擇’公會預備役成員的人才,不介意的話,可否分享一下你的發現?”
  “當然可以,”林凱取出“黑耀透鏡”戴上。
  這副眼鏡左側鏡片可以持續釋放微弱魔力來探查環境,相應的,這種低階魔法也會持續消耗佩戴者的精神力,無法自行控制開關。
  林凱確認沒村民偷聽后說:“我們進來時,那名老婦人給人感覺很不對。”
  “村長夫人……確實有點……可怕……”眠小聲附和。
  根摸了摸胡子:“老約翰不是說那女人從小就瘋瘋癲癲的嗎?”
  “問題就在這里。多勒村這種貧苦的小村落,如果某家生了一個患精神疾病的女兒,會怎么做?”
  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眠后說:“嬰兒大概率會被拋棄吧……”
  “沒錯,可女孩不但活了下來,還嫁給了壯實的小伙子,小伙子后來更是成為了村里的領導者,這概率有多大?
  除非,女孩有什么特殊之處,比如非常富有或者天賦異能之類——恕我直,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原來如此,”根沉吟道,“抱歉,能否請你在此稍候,我和眠有些事情要商量。”
  人家這么說了,林凱自然不會不識趣。
  根拉著眠走出房門,片刻后返回。
  根直接發出邀請:“凱,我們合作吧!我和眠可以協助你找尋魔獸的蹤跡。
  這些變異的魔獸也是我們德魯伊的敵人。
  不過,既然是你的考核,我想成功的條件應該是獨自獵殺吧?”
  “的確如此,”面對根的合作邀請,林凱也拿出誠意,“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我不會白占別人的好處。”
  “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如果再發現類似的怪異之處,請直接告知我們就好,畢竟自然之力擾亂可能是多種多樣的……”
  “比如,讓原本正常的老婦人心智失常?或者在距離骨林科斯山脈很遠的村子里招來鋒刃獠這種魔獸?”
  根尬尷地撓了撓頭:“也不是沒可能哦。”
  林凱不由得暗笑,這德魯伊也有點小心思嘛,不過既然合作大體上是雙贏的,林凱自然也不會反對。
  中午時分,老約翰拿來一些粗硬的面包和涼水,林凱和根在對老約翰有所戒備的前提下,自然是婉謝絕。
  啃了些自帶的干糧后,三人便由老約翰帶領,來到附近一片田地。
  類似小麥的莊稼尚未完全成熟,但顆粒已經比較飽滿。
  看了看地里的谷物,又看了一眼村莊破落的草屋,大致能得出一個結論:寂巖城對周邊的農民收取的稅費不輕。
  至于更具體的情況,就涉到及專業知識了。
  想來也是,寂巖城的人口與繁華必然需要大量的糧食支撐。
  對此,林凱并不想節外生枝,自己都沒幾天可蹦噠了,哪有閑心關心別人。
  對環境做出觀察、記憶和思考,不過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
  走到田地邊緣、與森林只有一道圍欄之隔的地方,圍欄倒塌,大片大片的莊稼斷裂倒伏,就像有曾有一頭野象在田里撒潑打滾。
  根走到倒伏的莊稼旁,捧起一把莊稼桿,仔細觀察后道:
  “倒像是鋒刃獠會干的事,這種魔獸是野豬變異后、又自我繁育、演化而來的。
  它們不僅吃任何能塞進嘴里的東西,即便吃飽了也會糟蹋糧食或者殺戮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