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祁時澈將最后一縷頭發挽好,系上一條淡粉色瑩彩絲帶,眼含笑意地看向鏡中的魏南晚,眼里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艷。
卻不知那片刻的心動,從此便在心中留下一個烙印,隨心動而愈加熱烈。
“殿下若為女子,必定傾盡天下間的男子……”
魏南晚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平日男裝打扮的她,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眉宇間有著淡然和從容的氣勢。
然而此刻女子裝容的她,多了幾分婉約柔情,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試問這樣的女子誰不心動呢。
魏南晚聽著他驚嘆失神的贊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破壞了繾綣的氛圍,自戀道:“眼光不錯,本殿也覺得甚是好看。”
果然是男子啊……祁時澈無奈地想到,若真是女子,被他如此直白的夸贊,就算不面紅耳赤,至少也會含羞帶怯的說“討厭啦”之類的吧,哪會像她這般毫無形象的大笑啊。
祁時澈想到一事,忽而湊近她,與她四目相對,語氣似勸似嘆道:“此行路途遙遠,你與瑾初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切記,無論愛上誰都不能愛上他!這些年來,你還沒醒悟嗎?瑾初他大愛能濟天下,心懷世人,海納百川,可是……心能裝得下天下人的他,卻獨獨裝不了一個人,看似有情實則最是無情,你明白嗎?”
他的話語僅僅是平淡地述說著,語氣很輕,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重重的落在她心間!
語犀利地似一把尖刀刺進了魏南晚的心里,硬生生把心剖開,讓她不得不面對這殘忍的真相。
“夠了!蘇瑾初會不會愛上我,我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我是一定不會愛上他的,這一生只有他,我是絕對不能愛上的。”
感受到心臟一抽一抽的生疼,魏南晚耐著痛意,決絕地說道,聲音略微沙啞卻沒有絲毫猶豫。
但是一直注視著她的祁時澈卻帶著一種憐惜的目光,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是我過界了。”
說完,傾身將魏南晚緊緊地擁入懷中,那寬闊的胸膛處心臟有力地跳動著,有種能讓人安定放松的感覺。
魏南晚此刻才驚覺自己流淚了,這并不是她在哭,而是這具身體自己做出的回應。
雖然很討厭這副有時不受控制的身體,但是隨即收獲的驚喜卻讓她愕然。
魏南晚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在這么一哭之后,就像是卸下重擔般輕松了不少,身體內的感情開始漸漸恢復成她所能掌握的程度。
原主存在的感情陰霾在漸漸消散,有種拔開云霧見月明之感。
原來祁時澈的話直接傳達進了這具身體的潛意識,于是受那番話的刺激,那僅存的原主感情終于絕望地離去了,帶著一種遺憾還有釋然,消散地無影無蹤。
“祁時澈,謝謝你。”
魏南晚喜上眉梢,掩不住喜意,她笑靨如花,雙手一伸緊緊地回抱著他。
這次要不是他的開導與勸慰,想必她還要耗費無數精力去抑制這副身體的“本能”,說不定連接下來的行動都完成不了,現在心里卸下了重擔,倒是一身輕松,多虧他的幫忙了。
祁時澈錯愕地看著她,眼瞧著她喜不自禁,哪里還有剛才傷心欲絕的神情。
這殿下是怎么了?一會哭一會笑的,難道是受刺激了?他不由得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收拾好了一切,為了不引人注目,魏南晚與祁時澈一道從側院小徑走,這才出了盛德學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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